十三爺,干杯!十三爺爽朗的大笑,干杯!敬月亮,月亮干杯.
四爺,四爺,剛才還騎馬在我前面,引我慢行,走著走著就走進濃霧不見蹤跡.只聞听他若有似無聲音縹緲,若曦若曦.我在馬上左右遙望終不見他,不僅大聲叫四爺,四爺.
曉曉,曉曉……媽媽焦急的喊我醒來.四爺,我大喊一聲猛的坐起來.方知是夢一場.曉曉啊,你做惡夢了?媽媽著急的問.我怔怔的看著她.她唉了口氣,給我遞杯牛女乃.坐在我身邊道,什麼四爺,八爺的,你呀,有什麼事可以跟爸媽講,喝那多酒做什麼.我一驚,難道我也喊八爺了?可我沒夢到八爺啊.
曉曉,媽媽跟你說話呢,听到沒有啊?我回過神兒笑著依在她身上,媽媽,我昨天喝酒是因為高興.是久逢知己千杯少的那種高興.媽媽拍拍我的臉滿是疼愛的說,那就好.知道你有分寸.昨天任真送你回來,我也見你們不像吵架的樣子.我起身嬌嗔道,媽,哪兒跟哪兒呀.媽媽在我鼻子上一點,你是我女兒,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我低頭掰手指,氣不足地說,我什麼也沒想.媽拉起我手,語重心常的道,曉曉呀.經過這次,我和你爸不想看到你再有任何的閃失了,只要你高興,都隨你.但是你別嫌媽煩,不管你們現在怎麼想,媽媽看你們兩個的眼神就知道我沒看錯.任真這孩子呢,我和你爸都喜歡,只是他的家世太顯赫,我們怕你日後會受委屈.我吸吸鼻子,不讓眼楮掉出來.我自以為掩藏的很好,進退有度.可在媽媽眼里一切都太明顯.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啊.
那,他呢,他會不會也有所察覺呢?昨天上樓他牽我手是無意之舉還是存心試探.我必須對自己的內心坦白,自見到他那一日起,我便日夜思念昐有一朝再能與他執手相看.我不僅僅是貪圖他手心的溫暖我還貪圖那久別重逢思念就在身旁的了無牽掛.所以才任由他牽著,哪怕只有一米的距離也好.我面對他有時會走神,恍惚間回到了紫禁城,眼前是陰晴不定心機似海野心勃勃的四爺,但也是愛我愛的坦蕩愛的純粹的四爺.
突然頭好疼,這現代的酒就是不行,容易上頭.趕緊對媽媽撒嬌,媽,我頭好疼,有沒有緩解的方法.媽趕緊起身,我讓你爸給你做點醒酒湯.
昨天,我遇到十三爺了.我突然沒有了眼淚,只有感慨和笑,開懷的笑.我從來都不是宿命主義者,也不信佛,更不相信輪回之說.本以為上天待我太殘忍.現在看來,待我甚厚.接下來我會不會看到八爺,十爺,十四爺…不僅啞然失笑.最好不要見到八爺.倒是很想念若蘭.玉檀,巧慧……
十三爺眉宇間的灑月兌,舉止間的瀟灑,言談間的豪放不羈令我恍惚間看到三百年前的十三爺把酒高歌談笑風生昂首闊步如紅梅般踏雪而來.
我從此,便,什麼都信了.
我端著茶杯俯視小月河,這一池春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瀲灩.一張又一張的遙遠的臉在波光中晃動.往事也在陽光下的河水里悄然流淌.
敲字的手有點酸,兩個多月了,停停想想,哭哭又笑笑間寫了已有20萬字.剛開始還猶疑著要不要給任真看,因為八爺的關系.轉念間,此任真非彼胤禛,我的往事與他有何干呢.他力勸我印成鉛字,拍成電視劇,我斷然拒絕.他是商人,在商言商.看到好故事首先想到的是獲利.而對于我來說曾是流淌在血液,烙在骨髓里的20年經歷,滿是記憶,是思念,是執著.又怎是他三言兩語能蠱惑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