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的眼里早無笑意，逼視著曉蕙，目光銳利得像看透了她的五髒六腑，曉蕙在這般無形的壓力下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一刻，曉蕙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奈，對愛情、對婚姻，對人生和命運種種的無奈，縱然有千般追求萬般不舍又如何？
兩個人沉默下來，各懷心事。餐廳侍者走上來點餐。沈忱不再征求曉蕙的意見，隨便點了兩個套餐，手又伸向煙盒。盒里早已空空如也，沈忱一把抓過揉成一團，煩躁地丟在桌上。
「愛就愛了，散就散了，還能有什麼理由？人不就是跟著感覺走嗎？」曉蕙仿佛自言自語。
「你不說實話，我不會同意分手的。」沈忱不耐煩地看著她，眉頭皺得緊緊的，讓曉蕙忍不住想伸手幫他熨平。
「即使分手了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曉蕙幽幽開口。
「為什麼，為什麼要分開？」沈忱不依不饒。
曉蕙沒理會他，「你爸媽那，幫我說聲抱歉，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沈忱騰地站起來，眼里是曉蕙從不曾看到的怒火。在曉蕙記憶里，沈忱很少大發雷霆，再氣極也會保持君子風度。像這般在公共場所如此失態，曉蕙不要問也能猜出他心中有多傷心失望。
侍者走上前看看沈忱，又轉頭看看曉蕙，猶猶豫豫問道︰先生需要什麼嗎？
曉蕙還來不及說什麼，沈忱拿出幾張鈔票，「買單。」
買完單，沈忱拉過曉蕙的胳膊，「跟我來！」
不容曉蕙辯駁，沈忱一路拉著跌跌撞撞的曉蕙走到停車場，大力拉開車門，把曉蕙推進後座，扭頭坐好，將引擎發動，一腳將油門轟得大大的，以至于整個車身都抖動起來。
「我們回家再談。」嘈雜聲中，沈忱看了後視鏡的曉蕙一眼，駛離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