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江邊一別後,沈忱就再也沒有和曉蕙聯系過。
好幾次沈忱拿起電話,卻在電話接通那一刻掛上了電話。許多時候,他像牽掛一個老朋友般想起曉蕙,真想再見一面啊,哪怕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像上次在江邊那樣安靜地站著,風揚起她的秀發,輕輕拂過自己的臉……
星期日的中午,听了一上午父母嘮叨的沈忱郁悶地離開家。父母羅嗦了幾個小時的話,中心思想只有兩個字——成家。沈忱听著煩又不能不裝作用心傾听的樣子,好不容易接到一個電話佯裝有事出了門。好了,看望父母的重任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去哪?
「嘿,沈忱,蠻悠閑的嘛?」有人在沈忱肩上用力一拍。
沈忱抬頭,是高中同學大劉,準確地說,是沈忱的一個「同情兄」——他也曾喜歡過沈忱的前女友,當初也曾為她的移情別戀攀上高枝而氣憤不已。好在他為人處事不像沈忱那樣愛鑽牛角尖,他很快找了一位樸實的姑娘結了婚。因此沈忱見他和自己一樣在街邊無所事事地閑逛自然感到奇怪。
「這也什麼好奇怪的,我又恢復了孤家寡人了唄。」同學毫不掩飾眼底的落寞說道。
「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听說?」
「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挺光榮的事。說起來,還不是嫌我沒能耐。還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我欺騙了她,空頭許下承諾又沒本事實現。唉,還不是欲壑難填呀!」
估計同學是憋著心里一口氣,看見好友忍不住發泄。
「走,去喝一杯,前頭有一家新開的酒吧。」
進了酒吧。黯淡、迷離的燈光讓兩個大男人居然有喝醉酒的沖動。
「這不行,兩個男人喝什麼悶酒?約兩個女孩子出來,好不好?」大劉問。
「隨便吧,不要小家子氣的。」沈忱無所謂。
「如果發展的好,就可以約會下去。」大劉充滿希望。
兩個女孩很快就到了,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笑容也清淡。
一看她們就是office小姐,看見沈忱和大劉,主動伸出手來,她們的手指冰涼、點到為止。
四個人重新要了一張大桌子坐下,兩個女孩正頭踫頭說得熱鬧︰「哎呀,那件Coach包包在國外也就是個二線品牌,你花那麼多錢買它干嗎?以為是路易威登、愛瑪仕呀?再說,買奢侈品何必自己掏腰包,那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哪。」「你不是上次說認識個小開嗎?後來怎樣呢?」「什麼小開,整一個偽富豪。」
女孩子低聲說得熱鬧,望向沈忱他們卻矜持地有些害羞。沈忱心里冷冷地笑著,笑她們的做作和虛偽。
他的心里發悶。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見那個溫良如玉的人,想把他心里一股腦的思念和盤托出,是的,他想見她,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