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猶豫了一會,道︰「我沒吃過,但是看起來應該是的。」何夕挑了一塊,放在嘴里嚼了幾下,又挑了幾塊,一連吃了三塊,方才說道︰「真是太好吃了啊。」
青眉笑了幾下。
抬頭看到了一個美人走了上來,正是店老板。懶
老板笑道︰「我是桃花。這桃花酒還好喝吧。」無生不敢抬頭。
青眉笑道︰「好喝是好喝,可是好酒一喝就會醉了……」
桃花笑道︰「當然啊。好酒就會醉的。」
青眉和何夕真的倒在了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了。
無生叫道︰「酒里和菜里有毒藥。」桃花道︰「怎麼有毒,只是有種毒藥叫做尸涎酒……」
無生道︰「就是在死尸的嘴巴里刮下來的口涎黏液,無色無味……」無聲話還沒有說完,就倒在了桌上面。
桃花搖曳了身姿,將三個人拖了下去。
這尸涎酒不同于一般的毒藥,何夕對于一般的毒藥本來是基本上沒有免疫力,但是這種蒙汗藥是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
這蒙汗藥本來可以蒙住了三個時辰,但是一個時辰何夕就醒了過來了。無生和青眉正在酣睡。
忽然听到了 的磨刀聲。
何夕猛的一驚身,翻了起來。
就听到了門外的叫聲︰「下刀的時候小心點啊。」
何夕一個翻身,立在牢房後面,幾個人慢慢地跑了進來,何夕一個掃堂腿,將三人掃到在地,迅速點住了三人的穴道了啊。蟲
何夕背起青眉和無生,從地牢之中鑽了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了啊。
蟈蟈村的小店里面溫柔地光芒照耀著桃花。
桃花听了何夕躍下的聲音,笑道︰「好小子,你真是厲害啊。」桃花已如鬼影一般地出了房間。何夕笑道︰「苦道大師是不是你殺的啊。」
桃花笑道︰「我們開店殺豬,卻不是殺人的。」
何夕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桃花笑而不語。
——言下之意,已經把何夕當做豬了。
——可惡又可恨的是,桃花說出來的時候,竟然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何夕怒罵道︰「惡毒婦人心……」
桃花本欲再笑,卻笑不出來了,從她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恐懼。
桃花跳躍,躲閃,轉了幾個彎,依舊無法躲避臉上出現的恐怖。直到最後,桃花忽然死了心了,臉上再也沒有恐懼。
又驚又怖的臉上忽然變得如此安靜,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死心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何夕這一生目前覺得最為詭異的事情︰
一.桃花忽然雙腳跪地;
二.桃花嘴巴忽然張開了。
三.從桃花的嘴巴出現了一個刀口
四.桃花身上的衣服忽然之間就飛散了,身上又多了幾道刀口;
五.桃花誘惑人的身體,忽然只剩下肉和骨頭了,她身上的皮膚被人/鬼給剝走
在這個過程之中,桃花至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絲慘嚎,連叫聲都沒有。但是何夕確定,桃花皮被人剝之後,整個眼珠子還在動。
這很顯然說明了一個淺顯的道理,肉和皮分來後,桃花還活著。
她雖活著,但是已經不知道痛苦了。或者說,有更大的痛苦在煎熬著她。以至于這種世上最為痛苦也最為惡毒的剝皮對于桃花而言,並沒有一絲多余的痕跡。
何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身的注意力已經全然緊張起來。
這絕對不是人的手筆,只有鬼/妖/怪/魔才會有這樣的本事。他生怕就在自己一轉身的瞬間,一把鋒利刀從割破了自己的嘴巴。
何夕看過狗屁是怎樣剝的,從狗嘴下到,然後到狗的結束,這樣狗身上的皮還是一張完整的皮。
此刻桃花身上的皮舒展在地面上,一個滿身血肉的女子。
若是狗皮,還有狗身。
何夕還不會覺得惡心。
何夕不能動彈,肩膀上的青眉和無生二人早已沉沉入睡,這尸涎酒能夠讓人睡上一個舒服安穩的夜晚,在死的時候都不會出事的。
最主要的是不會覺得痛苦。
一個時辰過去,何夕肩膀上的人忽然之間又重了幾備。
更為難熬的是,此刻燠熱的天氣,雖是凌晨,但卻無法安穩下來。
心不安,所以大汗不止,要熱死了。
眼前是錦繡的人皮,舒展開來,卻沒有了生前楚楚動人的模樣。
此刻忽然下起了雨。雨下來的時候,居然越下越大,打得恨不得用桶往下倒。
已經不再是「傾盆大雨」,而是「傾桶大雨」了。
何夕站著的地方本來就是個不高的地方,雨水不過一會就漫了起來。
呼呼。
何夕感覺到在嘈雜的雨聲之中,听到了一個奇怪的呼吸。
這個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能夠在一轉眼的時間就把一個活人剝皮的鬼/妖/怪/魔,為什麼此刻如此又耐心地等在外面,水終于在低窪處漫上來。
那張本來在人身上迷倒萬千男子的人皮,隨著水慢慢地漂浮起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人皮會順著溝壑,不斷地往下飄下去。到了河流下面的一個地方,還是會變人們發現。
何夕見人皮緩緩流過,整個血水停住的時候。
才送了一口氣,無名的壓力終于消失了。急忙越近小店,將青眉和無生兩人都叫醒了。兩人睡意正濃,不過一會,又睡了過去。
何夕生怕兩人再出意外,只得守在身邊。
更為詭異的是,無生足下的十幾個武僧卻不見了蹤影。按理說,至少也應該跟上來的。何夕從未見過如此怪異,如此奇怪的未知的物。
天亮了,雨也停了。
何夕早就在等待,早起的店小二,過路的人會發出尖叫︰
——死人了,有人又被剝皮了。
可是直到天很亮,店里面還有嘈雜的聲音的時候。
都未听到這個聲音。
咚咚
門響了。
只見桃花端著幾個過早的小吃,正笑盈盈地如春日盛開的桃花一樣看著何夕。
何夕的嘴巴已經合不攏了。
青眉舒舒腰,叫道︰「昨晚睡得真香啊。」
何夕蒙了,自己昨晚做夢了嗎?
本該死去的人卻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絕對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眼前的事實。
——看來我昨晚確實做夢了,何夕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