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急忙從房間里面跑出來,昨晚站立的地方已經被雨水細的干干淨淨。
錦繡秀美的人皮早已隨河流飄到下游去了,「桃花」的身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何夕之際,桃花在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如同春日的桃花。懶
令人沉醉。
但何夕一點都不醉,他只要一看到這張臉,就想起那一剎那,人皮與人身分離的之際,鮮血飛濺的情形的。
鮮血啊。
美人啊。
而且是絕美的美人。
可當這個美人在你面前活活地死掉的時候,她即使月兌光衣服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也不會血脈噴張。因為你會想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原來挺拔的「」,如果被剝皮之後,其實不會吸引任何人的眼光的。
致命的雙腿,其實也會露出經脈,露出讓你難以吃飯,可以嘔吐幾個時辰的顏色。
若是世人都能從「相」看到事情的內核,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爭奪了。
桃花忽然發現自己的笑居然不再是一種武器的時候,她有適當地把衣服撩開一下。那雙一只手都抓不住的大白兔傲視著世間的男人。
它雖未顯露出來,但是已經可以勾起一切正常男人的沖動了。
難道桃花也記不住昨晚的一切,反而用身體來勾引這個見過她身子的男人。
昨晚的那個身子,不僅沒有穿衣服。蟲
連人皮都沒有穿。
何夕終于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他恨不得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情形都吐出來,什麼美人人皮都統統地忘掉,正當何夕難以忍受的時候。
青眉眼神之中散發出了醋意十足的光芒,何夕心中叫苦不已,眼神之中不敢再看桃花,走到青眉身邊,附耳說道︰「青眉,昨晚發生了大師了……」
青眉嘟囔道︰「我看你是吃了桃花蜜源了吧。」
何夕臉上一紅,見門口處,一個老實和尚走了進來,身後被這一個巨大的木桶。
木桶上面散發著奇怪而又難聞的氣味。
——是咸魚的味道。
一個老實和尚怎麼會背著巨大的木桶,木桶上面還全是咸魚的味道呢?
何夕開頭叫道︰「不劫大師,你如何來這里了?」不劫額頭上露出一絲奇怪的氣色,黃色的氣色。
無生听說過不劫的名號,只是听說他出少林寺遠游了,卻是高自己幾個輩分。不劫和尚是苦道大師的最後一個弟子。
不劫和尚因為常常緣故,帶藝出家,其實年紀比苦道大師差不了多少的。
無生上前一拜,道︰「弟子無生,拜見師叔祖。」不劫道︰「無字輩的也長這麼大了,看來我離開少林寺已經有很多年了啊。」
不劫和尚忽然又對何夕不快不慢不冷不熱地說道︰「畫鬼師。你跟我來一下。」
何夕沉吟一會,道︰‘我也有疑惑要問你。」
兩人尋到一個僻靜的場所。不劫和尚將木桶打開,上面果真是一條巨大的咸魚。
下面卻是一個奇怪的尸體。
上面長滿了蛆蟲。有幾只蛆蟲正得意在人肉里面翻動著。
尸體之所以奇怪,是因為和這個尸體的皮已經不見了。
何夕問道︰「你從哪里找到的?」
不劫道︰「這個是我師傅苦道的尸身。」
何夕問道︰「身上沒有了皮膚,就很難辨別面容的。」
不劫和尚道︰「不瞞你說,我師父左手有四根手指。有一根是被砍斷的,右手卻是天生六根手指的。」不劫和尚之所以猶豫,正是把當年苦道人敗在神秘人手下的事情說出來了。
看來這件事情確實十分重要的啊。
不劫和尚接著說道︰「數個月前,我接到師父給我信函,他說,他可能大限將至,原在臨死之前見我一面,要告訴我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等到感到了之時,卻被一個黑衣人所吸引,最後發現我師父的尸體。而且,這一件事情和你畫鬼門有很大的牽連。」
何夕搖搖頭道︰「怎麼解?」
不劫和尚道︰「自古深山古寺四周就有許多孤魂野鬼,他們迷失本性,飄到了山林之中,听一听佛法佛音,或許能一天超度自己。但是更多的確實無能為力,終日在寺廟四周。但是寺廟本來就是慈悲為懷,這些孤魂野鬼如果好之為之,堅持修煉的話。我們都是不管的。畢竟那是陰司所屬。但是十幾年前,發生了幾處野鬼害人的事情。苦道大師曾經邀請過畫鬼師來這里化解的事情。後來過了很多年,都安穩下來,但是最近我師父覺得耳邊老是有一個聲音響起。他忽然自己做過一件錯事。」
何夕見不劫和尚有些為難,道︰「你不說也罷,人總會做過幾件錯事的。」
不劫和尚還是說了︰「我師父他當是道法不深,後來竟和彌留藏經閣里面的一只女鬼有了愛情。最後那女鬼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了,可是我師父為了保持整個少林寺的名譽,最後將女鬼打得魂飛魄散了啊。」
何夕不由地嘆息了一聲,道︰「苦道乃一代高僧,為何也勘不破這個情字呢?」
何夕接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鬼報仇有關系嗎?」
不劫和尚道︰「我也不知道,畢竟這等鬼怪之說若在江湖之上說起,真正相信的人不會很多,反而以之為笑柄。若不是遇見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時間是英雄最大的敵人。
過去了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苦道大師死了。但是這個時間,正好是一個小樹長成大樹的年紀。
而且也是一個小孩長到青春當頭,花季雨季的時間。
倘若當年那女鬼並沒被打得魂飛魄散,她會不會產下一個小孩子。
何夕想了很長時間,都未想到成為鬼之後,還能生下小鬼的經歷。
但是世界武器不大,或許也有這個事情存在。
不劫和尚和何夕同時發現,大木桶的苦道大師居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何夕心中罵了一句︰不帶這麼玩得吧。嚇死人。真是人剝皮都死不了,昨晚晚上都見了一個了,難道現在又要見一個,那也太倒霉了啊。
——不會這麼怪異吧。何夕心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