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得巳想到了自己生活的這些年,深有感觸地說道︰「是啊。我爺爺只是半個趕尸匠,在關外一直是治病救人為生,可是我自小也沒有玩伴,人家總是不喜歡和我們這種孩子在一起玩,都怕是沾染了我們身上的晦氣。」
林易仁也是很有同感︰「是啊,所以這些年來我都很少出去,一直在鑽研趕尸術,道法,還有醫術。等將來,我一定會做一個濟世救人的白巫,讓人們都尊重我。」
對于這個比自己年輕了一個多月的「弟弟」的話,楊得巳有些不敢苛同,不過又想想他的名字「義仁」,反過來就是「仁義」,想必林世濟也想讓他做一個大易大仁之輩吧。
這麼想著,楊得巳突然感覺好笑,幾個月前自己還不是這種心境呢,那時候跟著爺爺,似乎自己也挺愛出風頭,挺喜歡享受那種別人敬佩的目光,所以在艾二爺的家里,他于楊承業說出了寸龜的事情,可是才短短的幾個月,心態居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在幾個月前真是難以想像的。
楊得巳稱林世濟為叔,稱林易仁為弟之後,雙方的關系有了很大的進步,而鵑兒似乎也漸漸的開始接受了他們的存在,雖然對尸體還是有著恐懼,但她還是問了林世濟和林易仁不少的問題。
林易仁倒是真的和同齡人很少接觸,眼神一直不敢看鵑兒,和鵑兒說話的時候,也是十分的不自在。
聊了一會兒之後,幾人安排睡下。
楊得巳又扯了些草,讓鵑兒在楊承業的房間睡覺,並一再安慰鵑兒,這里間真的是為人準備的,沒有尸體會住在里間,鵑兒雖然答應了,可是卻扯著楊得巳和她一起。
當然,兩個人之間沒有身體接觸,反而是隔了有一尺多遠的距離。
漸漸的,已經到了後半夜,山中起了微風,吹的周圍的樹嘩嘩做響,而這陣風起,山中的那團霧嵐自然而然的也就散了。
林世濟和林易仁也都在外屋安睡著,他們隨行還帶了兩床被子,山里著實有些冷,父子二人縮在一個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