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她袖手天下 第六十二章

作者 ︰ 路微

月國都城,月亦。

「太子殿下,真是別來無恙啊。」一個聲音,天歌循聲望去,便見了風輕辭。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天歌笑道,這個人,竟然來了這里,那麼風國對花國的戰爭,風國定是贏了。

「是啊,有緣千里來相會來相會。」風輕辭說道。

「皇叔。」風輕辭對著天歌身後的風陽喊道。

風陽沒有回答,只是點頭示意。

一個黃色錦袍的男子從王座旁邊的通道做出來,看那相貌,也稱得上俊美,可是這個俊美的黃衣男子,月國的王,卻是一個殘暴不仁之人。可以說,他和風央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各位王爺請坐。」月霖抬手,指著兩邊的位置。

「這是專門為兩位設的宴,希望兩位要盡興才好。」月霖哈哈大笑起來,他倒是有得意的地方,這月國可以說是風水寶地。

「奏樂。」月霖拍手。

「錚錚」的古箏響起,隨著音樂,進來一個以紗蒙面的女子,女子身材嬌小,典型的水鄉女子的特點。

在看那面紗下的那雙眼楮,顧盼神飛。那舞姿,可以說是天下一絕。

可是令月霖失望的是,面前的這兩個人絲毫不為所動。

「怎麼,這個歌姬的舞藝入不了兩位的眼?」月霖凝眉問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月靈山的舞藝獨步天下,這兩個人卻絲毫沒有反應。

天歌知道笑著,卻不說話。

「不是,這月靈山的舞蹈,可謂光和一絕。」風輕辭用雙眼看著天歌,見他只是微笑,便回答。

「那麼兩位?」月霖看著他們,懷疑風輕辭說話的可信度。這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像是覺得這月靈山的舞蹈有任何的出眾之處,不過,自己瞧著,倒真覺得不錯。

「今天我們這宴呢,主要是為了敘舊。」月霖端起手中的酒杯,一仰頭,全倒在了自己的口中。

「敘舊敘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風輕辭說道。

「何事?風王爺不妨直說。」

「只是,你們敘的是什麼舊,到底兩位該是什麼關系呢?」風輕辭說道。

倒是月霖有些掛不住,這倒是讓他如何說,按理說,這天歌的姐姐天可做了他的妃子,天歌就是他的小舅子。可是自己的女兒月紗偏偏喜歡天歌,自己也覺得天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便將月紗嫁給了他,這樣,自己又是天歌的老丈人。

「是什麼都好,總之都是舊識。」月霖笑道,眼神卻無比邪惡。

「天朝太子殿下,為何沒有見到太子妃呢?」風輕辭說道。

「原來風王爺也認得太子妃?」月霖又將一杯酒倒酒了口中。風國之王,殘暴肆虐,最愛飲酒。

「是,有過一面之緣。太子妃可是天下了不得的人物。」風輕辭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看著天歌,竟然見他沒有一絲表情。他心中暗自計量。

「是啊,這紅顏二字,太子妃堪當。」月霖閱盡天下美女,這莫念傾到真的是一個傾城絕世的佳人。

「只可惜。」風輕辭搖頭感嘆,從始至終,像是在看戲一般,天歌只是看著他們表演,暗中猜想,這些人是不是和念傾的失蹤有關。

「可惜什麼?」月霖問道,這生的絕色倒成了壞事了。

「自古紅顏多禍水啊。」風輕辭笑著,抬起頭,一口飲下手中的酒,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在仰頭飲酒的時候,眼中的那一絲凶狠,那是一種恨,最深的恨,好像他們提到的人,奪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呵呵。」月霖倒是打起來哈哈。

「既然風王爺也認識太子妃,那麼我們便將她們喚出來為我們助興如何?」月霖一時興起,只是天歌微笑,那笑中是一味深意,他只是想看看,這個太子妃在面前這個笑面虎的心中到底是何分量。

「有何不可。」在太子府的時候,他便見了那個女子,她長得極美,只是自己當時完全沒有將她的容貌放在眼中,如今,竟然有些記不得了。

「傳可貴妃和天朝太子妃。」月霖對著旁邊的總管太監說道。

「傳可貴妃和天朝太子妃覲見。」總管太監一聲長長的吆喝,話音還未落下,便進來了兩個女子。

一個女子著金色宮裝,頭上的芙蓉花高貴大方,頭發兩邊的貼飾恰到好處。衣服上的鳳凰栩栩如生。天歌看著那鳳凰,便知道只是冷冷的笑著。

從天可和蘇眉一進來,天歌都知道盯著天可,自天可嫁到月國來,竟有那麼長的時間不見了。這宮妃比不得這尋常百姓家,那些出嫁的女兒可以回門,可是嫁做宮婦便只能讀聖顏。

「才多久不見,太子妃似乎變憔悴了?」風輕辭看著面前的女子,精致的臉,臉上滿是愁容,雖然已經掩飾過了,可是還是不難看出。上次見她的時候,雖然不覺得她的容貌多震撼人心,但是那飛揚的氣質,那靈動的眼神,他倒是記憶猶新。

「公主覲見。」大殿外面的太監一聲通傳。

「有趣。」風輕辭對著天歌做了一個口型。

月紗著粉色紗衣款步走來,氣質非凡,自是現在的蘇眉不能比的。有人說,看美女,每個人的標準不同,那些空有外表的人,多半都不會被認為是美女。美女,一種是心美,一種是給人心靈的震撼。而那種給人心靈震撼的美女,多半是靈氣逼人的。

「太子殿下這府里,可謂是臥虎藏龍啊。」風輕辭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是一語雙關,太子府一個比一個美,他倒是不覺得這個太子妃有多傾城絕艷。

「多謝風王爺的夸獎。」天歌說道,倒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生氣了。

「客氣客氣。」風輕辭痞氣的說著,他總是把自己變得和傳言中的一樣,紈褲子弟便該是他這樣才對。

「月紗,到父王這里坐。」月霖也是許久未見月紗了,她一回來就躲在自己的宮里,偶爾的幾次接觸也是遠遠的說了幾句話。

月紗盯了一眼蘇眉,徑直朝月皇而去。

倒是和月紗對視的蘇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趾。她現在擔心,自己變得年老色衰了,該怎麼面對別人,怎麼面對天歌。她想起了四皇子說過的話,若是自己答應離開天歌,他便讓自己以後衣食無憂。

其實那個時候蘇眉是在和天兮賭氣,她分明愛著他,他卻不屑一顧,那麼踐踏她的自尊。他說,你不是她,即使你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你也代替不了她。那個時候的天兮,說得異常的絕情,可是蘇眉知道,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想法。

所以,她像是發瘋似的報復,所以她裝作念傾在天歌的身邊汲取溫暖。

可是她注定代替不了她,因為她常常看到天歌一個人對著月光飲下一杯寂寞。

「可貴妃,你也來坐。」月皇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微笑著,其實天歌看懂了,這和他常用的微小是一樣的功效,恐嚇加威嚇。

天可倒是乖順的坐了過去,出嫁從夫,她受到的教育從來都是這麼說的,所以她從來都不反駁。

蘇眉倒是在天歌的身邊落座。

「听說太子妃的琴藝天下一絕。」風輕辭說道,他是听哥哥說的,他一直對這個太子妃的琴藝贊不絕口。

「入不得風王爺的耳,若是王爺想听,倒不如天歌露上一手。」天歌看到了蘇眉的局促,也對,這個不是傾兒,如何彈得出天籟之音。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琴。」風輕辭說這話的時候,倒不是輕蔑,而是感動。這個世代的男子都是不會彈琴的,因為琴被認為是低俗之物,女子彈彈便也罷了,男子是絕對不會彈的。如果男子會彈琴,是會被天下人嗤笑的。

蘇眉倒是感動的看著天歌,她知道天歌很愛很愛太子妃,可是他竟然為了幫她,寧可被天下人嗤笑。

「好啊。」月霖也樂了。

「哼。」月紗其實心底不服氣,可是也沒法,誰叫自己不是那張臉的主人,如果當初知道會這樣,她寧願自己就是被易容的對象。

天可從頭到尾只是微笑。她從小愛听天歌彈琴,知道他彈得好,她便愛听。

「姐姐,我彈得好嗎?」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孩子瞪著大大的眼楮盯著旁邊的美少女。

「好,比我還好。」美少女撫了撫他額前被汗濕的頭發。

「那,姐姐要听嗎?」男孩子用手抓了抓自己額前的頭發,又把美少女給他理好的頭發弄亂。

「要啊。」美少女很認真的點頭。

「那好,以後我都只彈給我最重要的人听。」男孩子高興的大聲宣布。

「那你彈給我听,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了。」美少女寵溺的看著她,臉上洋溢這幸福的表情。

「是啊。」男孩子的眼神無比的誠摯,仿佛世間最珍貴的珠寶。

那些都是兒時的記憶,天可看著彈琴的天歌,在看看他旁邊的太子妃,兩個人真是般配,現在,她該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吧。天可微笑,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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