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她袖手天下 第六十六章

作者 ︰ 路微

月國都城,月亦,驛館。

驛館庭院里,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楠木凳子上,面前的楠木圓形八仙桌上,擺滿了酒壺。有些酒壺斜斜的倒著,還灑出了些玉露瓊漿。

「傾兒,你到底在哪里。」白衣男子顯然是有些醉了,他最近總是在尋醉,唯有這樣,他才能見到她。前些日子派暗影回去,打听師傅口中的北亦山,听到的卻是令人失望的信息。可是那個有著傾兒一樣臉容的女子,他動她不得。

「唯相思最苦。」淡淡的說了一句,一杯酒又倒入了口中,有些撒了出來,掛在那俊逸的臉上。

庭院不遠處的屋頂上,一個黑衣女子,听到那句相思最苦,表情微變。她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卻還是要受傷,那麼,閆楓呢,那個一直守著她的男子。這時才想到,白天還信誓旦旦要跟著自己的人,不知去向。

夏傾撅起嘴角,這樣也好,放棄了便不會有憂傷。她就是不懂得放棄,才會看著他思念別人而受到重挫。

不知過了多久,天歌便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在一個勁的傻笑,嘴里還不停的叨念著︰「傾兒,傾兒,我好想你。」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乍現,夏傾本來是不擔心的,以天歌的武功,她並不擔心來人會傷害了他,可是,現在的他,神志不清,完全不能保護自己。

夏傾一個飛身,便閃到了天歌的面前,剛好趕在紅衣人的身前。

「是你。」那張妖嬈的臉,微微翹起的眼角,眼楮直直的瞪著她。

「是,不然還會有誰。」還會有誰比他更希望要了面前這個男子的命,可是現在的他並不是來要他的命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讓我後悔嗎?」夏傾哂笑,你封細月就只能做到這樣嗎,是,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我是會後悔。

「呵呵,你說呢?」你那焦急的表情,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是我看到了。

「我知道你的能耐,那麼就拿出你的本事,而不是做出這樣的小人行徑。」這樣子,算不得英雄。

一股真氣直逼天歌的面門,夏傾只是條件反射,讓自己擋在了天歌的面前,同時伸手使出內力去擋,那是很深厚的內力,傾兒受了天機老人的真傳,卻還是覺得內里受了不小的傷。她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知道這內力不是出自他,他是想要了天歌的命,可是她看著他的眼楮便明白,他完全沒有要暗算天歌的打算。

「你真是。」封細月看著面前的夏傾,她真的是為了這個喝得醉眼朦朧的男子連命都不要了。

剛剛他來,就是為了阻止有人傷害天歌的,因為他知道,她不會希望看到天歌有事。雖然他一直想將她收為己有,卻不是相用鏟除異己的辦法。沒想到卻被她認為是自己要暗算天歌。他怎麼能不生氣,便不想提醒她,沒想到她卻自己為天歌擋下了那掌力。

一個黑衣人,蒙面,朝夏傾而來,看他的姿態,剛剛夏傾的掌力,給了他不小的沖擊,只是這個人,不想功虧一簣,以為自己重創了夏傾,便鋌而走險,完全不將封細月放在眼里。

黑衣人手上是一把類似大刀的武器,大刀的背面是鋸齒形的凹陷,刀子的中間還有兩個圓圈。

「難怪。」夏傾感嘆,這個人,雖然受了重創,卻是那麼不怕死,再看他的武器,這人不是‘不死’董二是誰。

‘不死’董二,沒人知道他具體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姓董,在家時排行老二,當年他剛剛行走江湖,冷血殺死一個花國的王爺,便隱姓埋名了。無人知其身在何處,沒想到,現在竟然出現在這里。

由于董二殺死花國王爺的手法極其殘忍,人們都稱他為‘不死’董二。不死不是指他自己是不死之身,而因為他殺人總是用一把刀月復空著兩個動的鋸齒刀將人攔腰斬斷,被他殺死的人,暫時不會死,只有等到血流盡活活痛死。

還有傳言,這董二,是一個亡命之徒,若是要殺有人,絕對不會無功而返。

「你是董二。」夏傾勁量與他周旋,她剛剛受了傷,現在還要護住天歌,更要提防這封細月,他的本事她從來都知道。

而封細月此時只是看著她,他知道,她在防著他,以她夏傾的本事,這個董二,只是須臾的功夫,她便可以把他撂倒,可是她卻只是與董二周旋,她怕的便是自己乘虛而入。

「是,我董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董二斬釘截鐵的說道,眼里滿是殺戮,他殺人,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面前的這個黑衣女子,明明受了傷,還能與他周旋,他甚至有種被玩弄的感覺。

「你殺花國王爺花宇,用的便是這刀。」看著那刀,夏傾便想起了,有一個人曾給她說過,殺死我父親的刀,便是一把刀月復兩孔的刀。那個人說話的眼神,是對那個殺死他父親的人恨極,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段了一般。可是,竟也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是,花宇全家七十余口,全都死在我的刀下。」殺手,總是過著舌忝血的日子,從他殺死花國王爺花宇開始,他便回不了頭了。

「不是全家,花炎便還活著。」這是事實,董二殺人的時候,花炎正和另一個家僕從街上買來的小孩玩躲迷藏的。花炎藏得很牢,才躲過了一劫,知道可憐了那個陪著他玩的小孩,做了他的替身。

「花炎,花國四皇子。」董二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傾,這怎麼可能。

「句句屬實,如今醉樓里,還有花炎的書畫。」花炎的書畫,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呵呵,那也是我董二活該。」殺人者,最怕的便是,未滅其門。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殺手都是會將要殺的人全家滅門,不然將會擔心死者的家屬報仇,從而惶惶不得終日。

待董二說完,便提到要向夏傾砍去,夏傾順手一彈,一顆笑笑的鐵砂便將他的刀貫穿,直接讓董二的刀月復多了一個小孔。

董二知道自己再無勝算,便飛身退了出去,奪路而逃。

「你。」夏傾睜大眼楮看著封細月,他一直都未動手,卻只是為了給她致命的一擊嗎?

「我可以替你把他追回來,但是這一掌,是你該受的。」她對不起他,封細月一直這麼對自己說著,他就是見不到她對天歌,她越是在乎,他就越要讓她看清,那個人,對她有多不在乎。

「不必了,花炎自己會處理。」夏傾說道。

花炎,她若是沒有提起花炎,他定然不知道,她的記憶開始向念傾的記憶回籠,夏傾是不記得花炎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曾認識,只有念傾,莫念傾,才認識花炎。

所以,封細月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傾兒受了重創,便會用另一個身份來調息恢復。就好比,夏傾此刻受了重傷,要休眠,而莫念傾卻活過來,做一個正常人,正常的生活。

「那麼,你就別怪我。」封細月說道,他只需要在這個時候對她催眠,他便可以見到念傾,那個寵著他,慣著他的念傾。

夏傾看著封細月的手上的東西在晃動,突然覺得很想睡覺,在她要倒下的時候,她感覺到,她旁邊的天歌好像醉眼朦朧的拉開了她的黑色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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