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都城,月亦。
喜鵲在枝頭叫了第一聲,天歌掙開眼楮,頭很重,還有些鈍痛。天歌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最近過得真的墮落,隨後便是苦笑,沒有了傾兒,他如何能活得痛快。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黑紗下那張冷意的面孔,真的和傾兒一模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
「嗯。」是一個女子的呢喃。
天歌猛然轉頭,傾城絕艷的臉,穿著白紗,他甚至可以看見她分明的鎖骨。那個人,閉著眼楮,真的可以和傾兒一模一樣。
天歌將自己縴細的手指劃過那張精致的臉,那般真實,一點破綻都沒。此時,傾兒正睡得正香,被人觸模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發癢,便拿起手將臉色發癢的地方輕輕的撓了撓。
看著她睡夢中的動作,天歌心中激動。他見過傾兒睡覺的模樣,如果不是知道她不是真的,現在,此刻閉上眼楮的這個人,他會真的認為是傾兒。
可是,她不是。
听到自己心底的那個聲音,天歌猛然的起身,這個人,不是傾兒,更有可能是殺害傾兒的凶手,他如果對著她動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因為天歌的起身,驚醒了床上的傾兒。
「天歌。」傾兒喃喃的叫著,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睡得腰酸背痛了。他現在不該是在邊境嗎,怎麼會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那雙靈氣的眼楮,天歌猛然一驚,這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眼楮。他差點就要以為她是傾兒了,可是還好那句天歌將他喚醒。傾兒從來不是這麼叫他,她總是玩味的叫他「太子殿下」。
幾乎是落荒而逃,天歌消失在了房間里。
傾兒爬起來,只是表情有些木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歌從來都沒有這麼驚慌失措的一面。
「弄書!」傾兒叫了一聲,無人回應,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感覺到在門外站著一個女子,如果是弄書,以她現在的音量,她定然會應聲進來的。
「子墨。」傾兒加大了音量,門外的侍女果然進來了。只是那步子不是會武功的女子。
難道是因為自己當時喝了那毒藥,天歌懲罰她們,所以廢了她們的武功,那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就拿她自己來說,武功是她最自豪的本事,若是沒有武功,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過下去。
「太子妃有什麼吩咐。」雖然是別國的太子妃,但是可貴妃吩咐這麼稱呼,雨虹便也是謹記的。
「你準備準備,我要洗漱。」傾兒回答,她倒是不想讓這些人伺候,她只是想叫她把東西準備好。
「是。」雨虹听從吩咐,俯首鞠躬後便出去了,出去時還不忘帶上了門。
「天歌到底是怎麼回事?」傾兒百思不得其解。
「啊,難道是?」傾兒食指指天,像是想起了什麼,原來是這樣,自己不是本來的臉,所以嚇到他了。于是走到鏡子前,便看到了自己的那張臉。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另一張臉的,現在怎麼會變成了自己的臉。那麼天歌看到自己的臉會是一臉驚恐的模樣。
「啊啊啊,算了,不想了。」傾兒揉著自己的頭發,好歹自己是病人,這些問題,到時候問問他不就得了,懶得浪費腦力。
「妹妹。」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悅耳動听。
傾兒挑挑眉,這個女子是誰?
「怎麼啦,睡了一覺就不認得我是誰啦?」女子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
宮裝,頭頂是鳳凰的頭飾。這個女子,不是貴人,都該是皇後。可是天朝的皇後,傾兒是認得的,而那些宮妃,她也記得樣貌,沒有這麼個女子。
再仔細看,這個女子的容貌,倒是和天歌有兩份相似。
「怎麼了,夢魘了嗎?」看到傾兒還是一臉思索的樣子,天可以為她是睡覺夢魘了。
「沒。」面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和自己很熟,可是自己明明就不認識的啊,她努力的想台詞,最終只想出了這麼個字。
「那怎麼好像不認得我這個姐姐了。」天可將手附上傾兒的手,她的手很溫暖,傾兒只是看著她。她好像是忘了些什麼。這麼美麗的女子,她怎麼會忘了呢。
「我剛剛看到天歌匆匆出去,像丟了魂似的。怎麼了,吵架了啊?」天可剛剛來時,就是看到了天歌,本來想和他打招呼,結果天歌直接將她忽略了。
「沒有啊。」傾兒听了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女子到底是誰,該不會是他那眾多侍妾中的一個吧,還和自己這麼熱絡的嗎?
「你是?」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傾兒還是眯著眼楮問出來了。對于那些人,天歌棲月閣中的那些女子,她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們,但是若是真要和她們稱姐妹,她自問是做不到的。天歌如果不能袖手天下,她便放了他。
「我是天可啊,天歌的姐姐啊,你這孩子誰糊涂了啊。」天可笑著捋了捋傾兒面門上的一縷頭發。
「姐姐,天歌的姐姐。」難怪覺得她們有些相似。
「是啊。」天可疑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今天有所不同,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同,只是覺得現在的她靈氣逼人。
「哦哦,我開玩笑的。」原來是姐姐回來了,儼然自己睡得太久了,連這些事都不記得了,傾兒心中這樣解釋。
「你這丫頭,以前就老听天歌來信說你是個調皮的丫頭,前些沒看出來,沒想到還真是。」听到這話,傾兒只是理解為,自己睡著覺,當然不會有機會調皮搗蛋啊。
「我們出去走走,等等王會設宴招待你們。」
「嗯嗯。」
「太子妃,可以洗簌了。」雨虹領著一群侍女進來,侍女的手中還端著盥洗用的東西。
「把東西放下,我自己來就好,你們先下去吧。」看著雨虹正準備給自己洗臉,她倒是不習慣。
雨虹沒有退下,倒是盯著旁邊的天可。
「退吧,退吧,別站在這里了。也不知道弄書子墨那兩個丫頭去哪里了。」傾兒喃喃道。
「弄書子墨是你的丫頭啊?」她在天朝的時候,沒有听說過天歌府上有這麼兩個小丫頭。而傾兒則認為是,她是一個堂堂公主,不記得兩個小丫頭的名字是很正常的,就算自己也記不得太子府上所有的人的名字。
「是,兩個小丫頭,姐姐不記得她們也很正常。」
「呵呵,那你趕緊洗簌,我在外面等你。」天可是標準的宮婦,自是懂得宮里的規矩,剛剛直接來見傾兒,便覺得不對。
「好。」
「扣扣」傾兒听出來是剛剛的那個侍女。
「怎麼了?」傾兒邊洗臉邊說話,話音有點口齒不清。
「太子殿下和可貴妃在大廳等你,待你梳洗完了直接到大廳。」雨虹說道。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