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桌面上已是一片狼藉,掛在四周的蠟燭也換了一輪,就連拘束謹慎的老馬,也喝得舌頭打結,圍在一起猜拳行酒令,好不熱鬧。金御風和金于正也是難得的好心情,兩人把酒言歡,不一會兒,一壇女兒紅便喝光,紅光滿面的聊起他們小時候的快樂時光。
酒席上,只有魚冰冰和檀香沒有喝酒。
魚冰冰原本想應景喝上幾口,可是檀香莫名其妙的笑容讓她很不自在,背脊梁沒理由的嗖嗖冒冷氣,本想痛飲幾杯的念頭立刻被打消,只是喚人端來兩碗人參碗雞湯,她與檀香一人一碗,小口的抿著。
「這雞湯,原是少爺每日上朝前喝的……」檀香若有所思的說著,眼楮直直的盯著雞湯,象是在回憶往事。
魚冰冰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見她睹物思人,不禁皺了眉,胡亂喝了幾口後便撤下雞湯。
檀香也不介意,拉了拉身上的小夾襖,隨意挑了幾根青菜吃。
魚冰冰總覺得眼前的檀香哪里不對,可是又找不到原因,見她也沒有興風作浪,便只好本著地主之誼,時不時找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有氣無力的應付著。
眼看圓月高掛,夜深露重,寒氣逼人,酒席也漸漸到了尾聲。眾人微醺,甚至有人醉倒在地,爬不上桌來。魚冰冰示意喜兒開始準備馬車,把這些醉漢先行送回去,剩下還有意識的,便由他們自己回家。
金御風見時候不晚,便舉起酒杯,正想說幾句敬酒話做結尾,檀香突然站了起來,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酒,說︰「少爺,奴婢一直沒有機會感謝少爺和夫人,是你們讓奴婢有了個好歸宿……奴婢敬少爺和夫人一杯,聊表謝意。」
檀香說完,便一飲而盡,許是喝得太快,竟嗆得連連咳嗽,兩頰緋紅,手也拿不住酒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金御風趕緊放下酒杯,示意金于正照顧檀香。面對檀香如此突然的舉動,魚冰冰覺得很詫異,心里一驚,見金御風沒有其它表情,才略略放心,假意抿了一小口後,喚人將她摔破的酒杯收拾干淨,以防割著別人的腳。
可是,檀香象是喝醉了,非要搶著打掃,口里還念著說自己仍是別苑大丫環,打掃是情理之中。金御風見誰也阻止不了,只當她喝醉鬧些情緒,便揮手示意僕人們讓開,由著她去弄。
檀香哆嗦著手,拿起掃帚掃了幾次,不知是真醉還是看不清,怎麼也找不到碎酒杯碴,拿著掃帚來回揮舞。金于正想扶住她,卻被她推開,只好搓著手在旁邊干著急,但不敢再上前。
金御風隱隱覺得檀香有意要給金于正難堪,先前兩人卿卿我我的恩愛現在看來變得虛偽,金于正一心想照顧檀香,可是她總是拒絕,根本不想新婚夫妻那樣甜蜜,反而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閡。
魚冰冰瞧這戲瞧有些心急,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也沒興致陪著她胡鬧,便喚來人多提來些燈籠,替她照亮,方便打掃。
檀香邊掃邊往金御風的位置走來,好不容易把酒杯碎碴都清掃干淨後,起身抬手要把掃帚交給旁邊的僕人,寬大的衣袖滴溜溜的向下滑去,一對縴細的玉腕赫然露在了外面。
只見這對手腕上面幾道鮮紅的血印子的,象無數條千足蜈蚣猙獰可怕的爬在上面,還有一道尚未結痂的傷口,正隱隱滲出血,襯得肌膚越發的蒼白。
「啊!」站在檀香身邊掌燈的丫環們被這傷疤嚇得手一松,燈籠全都掉在地上,燃起火焰,照應在檀香那張欲泫欲泣的臉上,很詭異。
「檀香,你的手——你的手腕是怎麼回事?」金御風是習武之人,夜視能力原本就比常人更勝一籌,現在又有燈籠的火苗照著,檀香手腕上的疤痕更是清清楚楚——舊痕疊新傷,一條條象丑陋的蟲子,蜿蜒交叉在她白皙滑女敕的手腕上,很是恐怖。
正準備離席的衙役們听到聲響也停下了腳步,探頭向這邊看來,精明的喜兒馬上叫來家僕們,將他們帶出後花園,安排各自回家。
魚冰冰這才明白檀香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已入冬,所有人都穿著束袖的厚衣袍,身體稍弱的,已經穿上厚厚棉襖,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怎麼可能還穿著寬大衣袖設計的夏裝,只靠外面那麼一層薄薄的夾襖背心來保暖。
檀香不畏寒冷的坐在北風中一晚,她這麼做,為的就是現在,為的就是要金御風看見!
後花園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定格在剛剛那一刻,眼楮齊刷刷的看著金御風那樣震驚的臉,沒有人敢說話,更沒人敢挪動半分。
檀香見金御風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傷,嚇得象鵪鶉似的縮成一團,眼瞼下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滴在手上,小聲的抽咽著,好象有很多委屈和傷心,要跟他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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