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主廚的是一個個低頭與靜默。「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會嗎?」
「連主廚您都不會還有誰會啊?」青兒小聲嘀咕。
「算了,你們繼續忙,我去想想辦法。」主廚面色凝重,匆匆離去。
「青兒,你知道刺身是什麼嗎?」雲筠有些郁悶的問。明明刺身就是生魚片,在古代就叫魚膾,明明就是中國古代人自己發明了然後傳到日本去的,怎麼反而竟沒有中土人懂了?究竟應該諷刺人家把我們丟棄的東西當成了寶還是哀嘆我們丟棄的居然是無價寶?
「應該是魚膾吧,我好像听我爹提起過,他也是大廚呢。他懂很多東西,小時候他就常常跟我講這些。不過我也不確定,就沒敢在主廚面前說。大概主廚也知道是什麼,就是不知道具體的做法。」月兒說。
「哦,是這樣……」雲筠若有所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主廚回來了,似乎心情很不好,眉頭緊鎖、臉色十分難看。後來雲筠才知道,剛剛主廚去找老爺換菜單,結果差點被老爺解雇。
雲筠看主廚為難的樣子有些愧疚,也許自己是可以幫上忙的。而且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也許可以讓她擺月兌現在身份的機會。
于是,她叫了主廚,說,「也許我會做,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你?好吧!你要試就試吧!」反正也不指望她真能做出來。
眾人听說雲筠要做刺身,都暗笑她傻,做出來了也只是主廚的功勞,做的不好還可能要背黑鍋。但又著實想看看她能作出什麼來。
在日本料理店打工時,雲筠見過無數次生魚片的制作過程,自己也親手做過許多次。因此這次她做起三文魚生魚片時可謂手到擒來。
眾人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將三文魚切成厚約3毫米的薄片……
眾人驚嘆她利落的刀工……
眾人繼續目不轉楮看她將切好的魚片呈扇形疊擺在鋪有紫蘇葉的盤中……
眾人看她快速把生姜切成細末……
……
這一系列動作熟練訊速,更令人驚嘆的是不管是切菜的姿勢還是擺放的姿勢都不疾不徐優美無比,簡直賞心悅目。用雲筠的好友李清的話來說就是「雲筠我太愛看你做菜了!簡直是藝術的享受。」
但是看完生魚片的制作全過程,眾人都有一個一致的想法——
青兒驚道,「這就是刺身?刺身的做法原來這麼簡單!早知道我也會的!可是主廚怎麼連這麼簡單的菜都不會做呀!」說完自覺失言,這樣說主廚不會生氣吧?可是這句話應該在場的人都想說的吧!
所有的難題都只在它被解開之前有價值,而解開之後又會發出「原來不過如此,早知道我也會」的感慨。
雲筠只是笑笑,「這是我家鄉的做法,不知道客人是不是喜歡這種口味。」其實她做的是地道的日式三文魚生魚片,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這樣說只是想轉移話題。其實做生魚片的步驟很簡單,只是刀工尤其考究。希望主廚看在她今天的刀工精細的份上不要再叫她洗碗洗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