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洗好,模牌。
賭王和賭神心不在焉地模牌,眼神依然一瞟一瞟的。風鴻若死死地瞪那兩人,暗示他們不許再偷看!心里一陣懊惱,這就是傳說中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啊……
直到第三次模錯牌,風鴻若終于忍不住了。「我們換個玩法吧!雲筠姑娘是女子,在男子面前寬衣也不妥當,還是不要再玩了。我們玩輸了的就要穿一件衣服,怎麼樣?」
「沒意見。」雲筠淡淡地說。嘴角卻掛著淡淡的微笑。
「死丫頭,我這麼幫你還這麼不領情。」風鴻若心里罵道。
「我們也沒意見。」我們是你大少爺親自請來的,怎麼敢有意見。
第二局,雲筠對‘三公’的玩法已經掌握得很清楚了。看不起新手雲筠,又看得起她曼妙身材的賭王和賭神有些心不在焉,不過為了領風鴻若的人情,她又眾望所歸地輸了。于是她把月兌下的衣服又重新穿上。終于賭王和賭神不再走神。
第三局開始,四人都很認真。賭王和賭神是風鴻若重金請來的,手段高超自是不必說,而風鴻若也是‘牌場’常勝將軍,可憐雲筠第一次玩牌就被他們三人聯手攻擊,簡直是在夾縫中生存。牌局戰爭之慘烈自是不必再說。
陸子雲和盧千都神色自如成竹在胸,而風鴻若則有趾高氣揚得意洋洋地盯著雲筠。前兩盤都是雲筠輸,第三局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雲筠倒是從容淡定,「各位,還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三人卻是不以為然,一個賭神加一個賭王再加一個以吃喝玩樂為職業的紈褲子會贏不了一個才玩過兩盤的小丫頭片子?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小丫頭,別說大話。」號稱賭神的盧千說道。
「就是。」風鴻若附和,轉頭吩咐丫鬟蘭心,「去拿幾件厚厚的棉衣來,記住越厚越好。」心里美滋滋的想著那些棉衣全部穿在雲筠身上的場景……那是一個笨拙的裹著無數件衣服的粽子模樣的雲筠,全身密不透風,呼呼冒著熱氣(熱得冒氣了)只留一雙淺灰色的眼楮,滿是哀求……
哼!讓你把我踢下池塘!
哼!讓你勾引我爹!
……我就把你活活熱死!
然而最終,過程比較失敗,結局更加意外……
關于這場牌局,據倒水丫鬟蘭心回憶說,當時第三局途中又去取了一次棉衣外加重新沏了一壺茶,等她做完沏茶的108道工序回來時,牌局已經結束。房里,雲筠姑娘早已不知所蹤,徒留……徒留三只汗如雨下的大粽子。而他們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公子爺此刻正是一副粽子打扮︰至少穿了十件以上的棉衣,手臂比以往起碼粗了三倍,肚子也有些圓滾滾的如小豬一般笨拙可愛。只見他吃力地舉起因衣服穿的太多而粗粗的僵硬的手臂再‘輕輕’地拍桌子,咬牙切齒地喊,「雲筠你好狠。」
另外兩只流汗的粽子一邊狼狽的卸‘粽子裝’,一邊向公子道歉,「風少爺,對不起,有負您所托,銀子我們會完璧奉還。」
「不必。」風鴻若衣服穿多了顯得有些笨拙的擺擺手。然後大喊,「蘭心愣著干什麼,快來給我更衣!」
從沒見過穿了這麼多衣服的少爺,這個‘胖’的不像人樣的男子真的是少爺?蘭心悄悄打量這個在炎炎夏日穿了十幾件冬衣的少爺,他糾結而又無奈還有些哀怨的神情,少爺總是風流而瀟灑的,從沒對什麼人無奈過。但自從雲筠姑娘來了以後少爺就經常有這樣的神情,做一些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說,在六月酷暑穿十幾件冬衣。
「鴻若,你這是怎麼了?」寒月原本是听說鴻若找雲筠過來,怕鴻若報復她,結果卻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哭笑不得。雲筠還真是很會給人驚喜……
真是個奇妙的女子!
「哼!還不是那臭丫頭干的好事!」
風鴻若十分糾結,他哀怨的想︰他終于體驗到了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之後再搬起磚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了。
相對于糾結的風大少,雲筠卻很痛快,直笑的肚子快抽筋才不得已停下。
很久之後,據說那一敗之後,賭神與賭王再不敢提自己的名頭。于是人們都知道了風府有一名連賭神賭王都可以打敗的丫鬟,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向雲筠挑戰,結果雲筠借此撈到不少外快,據說雲筠的第一桶金就是那時積累起來的。當然這是後話,此時月兒正問雲筠,「雲筠你太神了!你是怎麼打敗賭神與賭王的啊?」
勤奮的雲筠在核對賬本,頭也不抬的說,「玩‘三公’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算’!要贏他們很簡單,只要比他們還會算就行了。」
月兒受打擊了,但是很快又振作起來,說,「你的意思是說,你把所有的牌都記下來,然後推算每人手中的牌和出牌順序?!」
「嗯。」頭還是沒抬。她現在好辛苦,風庭昊越來越器重她,什麼都交給她來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放到一邊去玩。不公平啊不公平。郁悶地開始咬筆頭。對風鴻若的嫉妒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月兒︰「我都沒郁悶,你郁悶什麼?」
雲筠立刻笑起來,然後很欠扁地說,「沒賬本核對了好郁悶。」
听了這欠扁的話,月兒差點沒把手里的雞毛撢子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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