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沉著臉面,馬上轉臉,不顧陣陣襲卷而來的倦意,站起身快速朝前走去。
突然,她的肩頭被人猛拍了一下。
低眼,看到一只細長干瘦如骨的手。
心頭一驚,她迅速轉頭,一臂抓住那只手,一臂迅速形成手刀,帶著掌風劈了過去。
她的手刀劈到半空中,看清後人時,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是個女人!
這是個骨瘦如柴,皮膚黝黑,面色發黃,輪廓很深的女人。
她膚色很黑,看似有非洲血統,兩只帶著渾噩目光的眼楮深深凹陷了下去,干裂的嘴唇也有著各種烏色血痕,這麼看來,她在這個地方受過不少虐待。
那女人聲音有氣無力,張開干裂的唇,對知知說了一句話。
宋小知豎耳仔細辨認了下,是科爾多凡語,東非剛果語系。
小石頭對語言有興趣,平時喜歡在家里放各種偏門的語言練習听力,久而久之,不愛學習的自己也跟著石頭對這些偏僻語言有了微頗的了解,科爾多凡語,恰巧她能听懂一些,但卻是不會說的。
女人說︰「不用找出口了,出不去的,這里的出口只有頭頂,有幾十米高,被它們從上頂封死了。」
知知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女人指了指自己,「我不會說英語,你能听懂我說的話嗎?」
知知點頭,指了指四周,畫了個問號。
那女人看懂了她的意思,指著前方一處遠離白骨的巨石,虛弱的坐了下去,苦笑道︰「我是東非人,跟隨丈夫一起到古城下的村莊里工作,那天運送東西時不小心落下了懸崖,然後就被那幫人抓到了這里。」
她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那幫人,你一定還沒見過,我告訴你,它們是是怪物,只有雄性,沒有雌性,每七天,就要舉行一次圖騰祭祀。他們要用女人祭祀它們的神,等祭祀完之後,再把女人活生生吃掉,像是我們吃動物一樣,歡慶分食。然後,再把骨頭扔進山洞里以示警威,抓來新的女人,準備下一次祭祀。」
知知眉頭蹙了起來,扭頭看向那些森森白骨,手腳開始泛冷……
「兩天後,就是我抓來的第七天了」,她面容絕望的哼笑,「我是下一個,而你,是我的下一個,他們還會抓來你的下一個,殺死一個個女人……」
知知拾起石頭,在地上寫下了SOS的急救信號。
那女人搖頭,「求救?不可能有人來救我們,掉下這懸崖,所有人都會以為我們已經死了,況且你知道這是哪里嗎?這是懸崖深處的叢林深處,就算有人能找到我們,他們也未必能救的了我們,因為……你還沒見識過那是一幫什麼怪物……它們到底有多恐怖……」
「吱……吼……」
頭頂高處傳來了兩聲類猿類猴的叫聲,兩人仰頭向上看——
女人黝黑的面容瞬間呈現出慘色,「它們……它們要下來了……」
知知抬頭看去,神情也不禁開始微變。
那真的是怪物。
不可能會有……那麼巨大的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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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最頂端遮掩的重石被掀開,露出了一塊瓦藍蒼穹,光線正投射在宋小知的頭頂上,她抬頭看去,看到一張猿人的臉由上探了進來,光一個腦袋正佔據了半個洞口,它趴在洞口處,從上俯視著細細打量宋小知。
看了半晌,那猿人起身,把整個身子嵌進洞里,兩手撐在洞口邊緣,身子一躍, 當一聲跳進洞里。
岩洞承受過大重力,轟隆一聲巨響,導致許多石塊從壁緣跌落滾下,那些碎裂的白骨也滾動了好一會兒才停止。
那女人害怕的唇舌打顫,抱著頭,瑟縮的躲在一塊石頭後面,抖的不敢說話。
知知仍然坐在巨石上,抬起頭也去細細觀察那怪物。
高約四米,猿頭人身。
行走時速度極快,半跳躍式兩手垂地,與猿類似,它們確實可以被稱之為怪物。
但卻又有信仰,有羞恥心,否則,不會在腰間還裹著皮草,也不會為神祭祀。
它們身上肌肉很發達,雄壯駭人,一條手臂就比知知整個人還粗壯,也許一拳,能轟塌一座建築物。
危險性,極高。
宋小知抬頭,看到那只怪物還在看自己,渾濁的目光緊盯著她,暗黃色銅鈴般的眼珠里全是她的影像。
知知動了動,它就開始湊近她,鼻孔里呼出的氣息全部吐吶在了知知身上,將她的發絲全部吹動起來,潮濕熱腥,味道極其難聞。
知知忍不住向後大撤幾下以避開它的靠近,皺起眉頭,面有警戒,右手開始悄悄向後模去,尋找護身利器。
她的手才剛一動,被身後的女人抓住了,女人在她身後小聲祈求,「不要反抗,它會生吃了我們的,求你……千萬別反抗。」
宋小知回頭,看到女人抖動的如此劇烈,明白她一定是見識過這些怪物的可怕之處,或者說,她見識過這怪物生吃人的情景。
自己身上還有藥性,渾身尚屬無力,確實不太適合戰斗。
思及此,知知慢慢爬到石頭後面,和那女人蹲在一起,勾下頭,埋下臉,縮成了一團,偽裝成害怕的假象……
那猿人見此,吱吱吼吼的嘰里呱啦嚎叫了一陣子,朝上方吼了幾聲,開始捶打自己的胸前,與此同時,上方也傳來了吱吱吼吼的回應聲。
「吱吱……吼吼……吱吱……吼吼……」
錯落不絕的吼叫聲持續了十分鐘之久才停止。
宋小知听這聲響,雙手緊握,心道不妙。
听這聲音的氣勢與動靜,上方最起碼也有幾十個猿人在洞口圍觀,就算她想辦法偷偷爬了出去,也不敢保證能順利逃月兌出這叢林。
這種怪物,據體型就能判斷出它們的攻擊力有多強,更何況有幾十個躍躍欲試的在洞口圍觀等待?
現在對于她來說,也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