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被他箍在懷里,只是勉強費力的抬著頭,恰好能與他對視.
他依舊帶著白鐵面具,可是,他的眼眸張開的瞬間像是帶出一股魔力,能讓她乖乖閉上嘴巴,呆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累。
隱隱可以看到他飛揚的眼角。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竟然有種被攝住的感覺,心髒像是被猛然敲擊了一下。
這雙眼楮,怎麼看,怎麼熟悉。
只是眼神卻是極不一樣,冰冷而駭人。
他只不過睜開一秒鐘,又閉上了,軟軟的躺回去。
手臂也緩緩的松開,無力的垂在旁邊檬。
司徒雪慌忙站起來,臉蛋竟微燙。
低頭看見自己的身上也滿是鮮紅的血跡,看來他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很不高興,但還是開始在房間里尋找藥箱。
終于還是被她找到了。
她想要給他上藥,至少應該簡單處理一下。
可是,這個男人極不配合,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沒有辦法,只好拿著剪刀將他身上的衣服剪掉。
那個男人這次倒是沒有動。
看到他身上的傷痕以後,她不禁吸了一口氣。
像是被破碎的東西割了一樣,許許多多的傷口,有大有小,有的皮肉翻卷,還在淌血。
他怎麼會弄成這樣?
她一點一點的給他上藥,很仔細小心,但是偶爾手重了點,弄痛了他,那個人男人不過會微微皺個眉頭。
等全部都處理完以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她像完成了一項大工程一樣。
其實,有的傷口還比較深,雖不像被利器割傷,但是就這樣簡單的消炎處理可能也無濟于事。
她直起身子,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算了,他自己的命,自己不會處理嗎,她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那個男人似是已經睡著,均勻而沉穩的呼吸淡淡彌漫。
將東西都收拾好以後,她正打算轉身離開。
故意的朝他的脖子上看去。
那條項鏈依舊掛在那里。
她的心咚咚直跳,還是湊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手指輕輕捻起那根細細的鏈子,果真和自己的那條一模一樣。
這條項鏈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挺漂亮,阿恆說是他自出生就一直帶著的東西。
當時,她覺得很有意義。
就偷偷的定制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自己帶上,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
她的視線從那條鏈子移到他的臉上。
依舊是一個銀白色的面具,很薄,就直接覆在臉上,也不知道怎樣固定的,卻是貼合的極其完美,從鼻翼蜿蜒的曲線直到耳際,整張臉只能看見他的下巴和眼楮,現在看去,這張面具宛如銀白色的蝴蝶正在展翼,妖冶中透著一股冰冷。
她的心跳的很厲害。
她就這樣屏息看他看了很久,只看到這張臉與阿恆的臉完全貼合。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慢慢的伸出手。
手指觸到了他面具冰冷的邊沿,也踫到他臉上溫熱的皮膚。
那個人猛然將眼楮張開。
轉過頭,直直的盯著她,聲音啞的像是地獄的修羅︰「不要做後悔的事情。」
她的手指僵在那里抖了抖,最後還是握成拳頭,收了回來。
他又將眼楮閉上,翻了個身。
听到他的聲音,她又覺得不可能,阿恆的聲音那樣好听,怎麼也不會沙啞的像是惡魔一般。
罷了,她嘆了一口氣,就出去了,輕輕地將門帶上。
可是,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心里總有一個疙瘩。、
她幾乎想了一夜,似是想通了一些問題,鳳天仇肯定不是阿恆,因為他們的聲音,個性完全不同,阿恆雖然冷漠,但是絕對不會心狠手辣,但是這個人或許跟阿恆有點關聯,因為他也姓鳳他又和阿恆很相似的背影。還有很多與阿恆相關的東西。
她或許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是很肯定。
早晨,她很早就起來,想給那個人熬點粥。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人起來的也很早。
她開門的時候,他也正好從房間里出來。
她愣了愣,還是走過去,說︰「你的傷最好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他點了點頭,當做應聲,便要下樓。
她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兒,還是追了過去。
「等一下,我有一些話想要問你。」
他的腳步停下來,轉過身,似是等待她的問題。
她竟微微愣了一下,她以為他不會理睬她。
「你認識「鳳子恆」這個人嗎?」
她直接問出來,省的兜圈子。
那人的手指明顯緊了緊。司徒雪看的很清楚。
此刻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犀利的刀,要生生的剖開他的面具一樣。
他的反應讓她更加肯定,這之間肯定有什麼。
空氣安靜了良久。
對面的那個人才用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他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