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彼岸 秋實(十)

作者 ︰ 彼岸南風

「我是其他人嗎?」于非凡的聲音高了,「你怎麼這樣說話,難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個其他人?」

「我也希望不是,所以才來找你,希望得到你的幫助,你知道這件事我只能講給你一個人听,也只有你才可以幫我。」林秋實的眼楮里再次蓄滿淚水,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于非凡,「我只知道如果你都不幫我了,那我就沒有希望了,姐姐太可憐了。」

「你覺得你姐姐會希望你這樣做嗎?」于非凡的心軟下來,屬于少年時的情懷總是柔軟,總是佔據著內心最重要的位置。

「我不知道,但是你了解嗎,你知道這些年,每當我看到姐姐那種迷惘的表情,看到她好像小孩子一樣跟在我身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嗎?曾經的姐姐有多好,你和我一樣清楚,就是那樣美好的女孩子變成現在的樣子,你知道我們的心里有多疼嗎?」

「果果。」于非凡的眼楮也紅了,雖然身為警察的他已經被錘煉的百毒不侵,但是也總會有那樣一些人一些事可以觸動他靈魂深處最柔軟的部分,「朵朵到底怎樣了,還是和那時候一樣嗎?沒有一點好轉嗎?」

「沒有,自從我們離開這里,一切都變了,生活很平淡也很艱苦,你能想象到吧,在偏遠的海濱小鎮,過著最純樸的生活,是與城市生活截然不同的方式,我們都要學著去適應,為了姐姐,我們做到了,也喜歡上那里的生活,天是藍的,夜空里的星星也特別明亮,一切都回到最原始的狀態,遠離了金錢也就沒有多少。你知道我可以,我是那種可以隨處生長的植物,就像綠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生根發芽,但是你想過沒有,曾經如同公主一樣嬌貴的姐姐,她是溫室里的花兒,她是怎樣適應了小鎮的生活,雖然她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們沒有,雖然爸爸媽媽沒有說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心里的疼痛,因為他們寄托在姐姐身上的希望太多,所以失望更多。」

「朵朵的身體還好嗎?」于非凡雙手交握,這樣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很健康,也很快樂,她是唯一快樂的人,因為她什麼都記不起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只能選擇性的記住一些東西,永遠只能在別人的保護下生活,一刻也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你知道我們有多害怕。即使她變成這樣我們也很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她,所以我們只能守著,時刻緊張的守著。」

「我真的很想見見她,朵朵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于非凡抬起頭,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朵朵,曾經美好的朵朵是多少人心里的公主,擾亂了多少少年的心扉,那樣善良如天使的朵朵為什麼卻要承受這麼多苦難呢?他還記得那場車禍之後,朵朵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一無所知,用那樣懵懂的目光打量這個世界,包括他,青梅竹馬的于非凡,還有他們之間最美好純淨的情感,那一刻他的心無比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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