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樣,遇到我你的運氣也不錯啊,這三天過的多充實啊,有人陪你玩兒,還能去那麼多想去的地方。」
「哼,這才是你的運氣,我敢保證,你以前一定不知道那些胡同里的故事。」林秋實才不肯服輸,猛地她跳了起來,「畫家,畫家,我提個建議吧,以後你把這些現存的老胡同畫下來,把四合院里的故事留下來,以一個旅法畫家的身份,這樣或許可以得到人們的重視,我總是擔心,遲早有一天那些胡同和四合院都會消失,到時候我們就什麼都留不下了。」
「好啊,這個建議不錯,可以考慮。」馬駿飛點頭,他早就知道她的點子最多,眼珠一轉就是一個主意,不過這一次是個很好的建議。
「真的?」
「當然。」馬駿飛很鄭重的再次點頭,「這確實是很好的主意,雖然社會在進步,但是一些源遠流長的東西還是需要保留和繼承,這是一個很偉大的提議。」
「其實,我心里一直是這麼想的,只是我自己的能力有限,而且沒有人可以達成共鳴。」她突然變得鄭重起來,也帶著一種知音難覓的孤獨。
「為什麼?」
「我的同學們說我是杞人憂天,也有人說這是大言不慚、痴人說夢,所以我被孤立了,就和爸爸當年一樣。」林秋實無奈的笑笑,她喜歡笑,但每一次笑的內容都不相同。
「你爸爸?」
「是啊,當年我家的房子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年代久遠,後來開發商看中了我們那一帶的地,給出了很高的價錢,但是爸爸說這些房子應該屬于文物,應該把傳統文化的精髓留下來,他找領導,找上級,都沒有意義,他們需要一個現代化的城市,需要更高層次的精神文明,後來爸爸失望了,我們也就沒有家了。」
「你爸爸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一個很有思想的人。」馬駿飛又想起了林牧之清瘦的面容,清凜的氣質。
「當然,但是爸爸無法改變什麼,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我們只能盡力而為。」她突然覺得沉重,有那麼重的東西壓在心頭,她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你爸爸有一個好女兒。」他認真的看著她。
「謝謝你,這是你第一次夸獎我。」她又笑了,那樣清澈,那樣明亮。
「是嗎,以後我會常常夸獎你的。」
「不要吧,太多了就不珍貴了,多了也就不真誠了。」
「你真是難懂。」不知怎的,他的言語間多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他們拍下了很多照片,馬駿飛的攝影水平已經達到專業水準,無論取景還是調焦,他都把握的恰到好處,畫面的整體感覺絕不是一個好字可以表達,他習慣了使用單反,習慣了在行走中尋找靈感,抓住瞬間,留下永遠。
林秋實就差了一些,只是拍了一些風景,卻沒有十足的畫面感,更沒有注入感情在里面。當然這是她比較了兩個人的作品之後自己做出的客觀評價。
不過有一點他們是一致的,兩個人都只取景而非拍人,他們要留住的是一個瞬間,人走過、感受過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