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的筆直,目光像是寒利的冰柱望著站在那里比肩而立的兩人,而雙手卻是無意識的握著身下的沙發一點一點的擰緊…….
「喔?听慕之這樣說,倒像是很關鍵的大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慕之還是不要賣關子,趕緊給我們幾個老東西說清楚吧!」
為首那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率先開了口,秦衡也附和的點頭,秦太太性子急,已是迫不及待的詢問︰「慕之,到底是什麼事這樣興師動眾的,你倒是快點說啊!累」
秦慕之握緊小蔓的手,目光卻是有些凝重的望向秦太太,母親是真的老了,尤其這一兩年謹之和他輪番著折騰,她更是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只是,真相不該被心思毒辣的人給遮蓋,而公道,也必然要還給無辜的受害者,不管結果怎樣,她能夠承受或者是不能承受,他都不會再遲疑不前了。
「媽,燕聲伯父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不想看到我們繼續錯下去了。」
「你說什麼?」秦太太倏然一驚,卻已經不由自主的緩緩站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媽,真正的明珠被我們當做了魚目,燕聲伯父的親生女兒,不是鄧華,而是長安。」秦慕之直接開門見山,鄧華也驚的如遭雷擊,只是她面上神色卻仍是算得上鎮定,無憑無據,誰又會相信?
「慕之,你在胡說什麼呢?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誰都知道,幾位老先生當年也是見證者,鄧老先生帶阿華從香港回來,親口講述的當年一切,你難道忘記了?鄧老先生愛慕我師嫂一生,我師哥師嫂出事之時,也是他最先從香港趕回來的,還有鴛鴦佩為證……」
「是啊慕之,別人的話我們可以不相信,但是鄧兄卻是可以信賴之人,你蘇娟伯母當年也是極信賴他的,不然也不會將囡囡托付給他。檬」
秦衡也微微皺了眉,他知道會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卻未曾料到慕之竟然會這樣說,就算是他再喜歡長安想要在一起,也不該用這樣拙劣的借口啊!
鄧華聞言只是冷笑︰「我養父早已去了兩年多了,現今是死無對證,當然是由得你們紅口白牙的亂講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心中最是有數!」秦慕之不屑的看她一眼,轉而對目瞪口呆的秦太太說道︰「媽,我這一次去維亞納,機緣巧合遇到了一位太太,她是當年燕聲伯父的鄰居,也是唯一目睹了當年之事的幸存者,我從她那里听來了許多秘聞……」
秦慕之說到這里,將小蔓又往懷中摟緊,方才繼續說道︰「那位周太太不日就會回國,到時自有分曉,但是唯今之計,我很想問一問席榮華小姐。」
鄧華眼皮倏地一跳,這個名字,藏在她的心中已經二十多年了,而今忽然被人叫出,她竟是憑空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這個名字不是她的,仿佛叫的那個人也不是她……
仿佛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心底的一個噩夢,她根本不是什麼席榮華,她一直都是燕家的那個小囡囡。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鄧華目光平靜,她不能不平靜,一切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候,她也犯不著現在就自己嚇自己,她不是個笨蛋,既然當初敞開了手做這一切,她就做過最壞的打算,而現在的局面,顯然還不是最壞的……
「听不懂也沒有關系,我有時間讓你慢慢的回憶起來。」
秦慕之冷笑,目光若刀子一樣切割著鄧華的臉,她強撐許久,卻終究還是別過臉去,有些辛澀的吐出四個字來︰「悉听尊便。」
「二十二年前,你應該是剛過了五周歲,那時候你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流浪到燕聲劇院時被好心的燕伯父和蘇伯母收養,從那時起你就有了一個落腳地,再也不用挨餓受凍,而且,那時燕伯父的愛女剛剛四歲,你們因為年齡相近因此常在一起玩。」
秦慕之說著,見她表情仍是滴水不漏,他也不惱,只是望向秦太太;「媽,當年的情況您應該還在記著,伯父伯母去的時候,囡囡是不是剛過了四周歲的生日?」
秦太太不用思考就使勁點頭︰「再沒有錯的,確實是四周歲剛過。」
「那我再問您,當初燕伯父在有了女兒之後和您恢復了通信,想必在信中也說起過囡囡的情形,不知道媽您還記不記得,可不可以再說一遍給我們听?」
秦太太只是略一思索,立刻就朗聲說道︰「是,我記得很清楚,當年因為我做的那個決定,師哥很生我的氣,多年都不願意見我,後來還是師嫂生了囡囡之後才興奮的給我寫信,師哥信上說,囡囡輔一出生左眼角就有一粒胭脂痣,嫣紅可愛,煞是喜人,長到兩三歲時,眉目漸漸清晰,像極了師哥,俊秀而又帶著幾分天然的爽快和英氣,師哥愛若掌上之寶……」
眾人听秦太太回憶往事,目光都不由得往鄧華和小蔓的臉上來回巡梭,鄧華坐在那里,面容漸漸繃不住,浮出一絲絲的不自在來,相反小蔓卻是淡然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唇角含著淺笑,眉宇之間一片清朗,果然如燕聲說的那般,眉眼之間頗有幾分的英氣……
眾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就連秦衡的目光都有些狐疑的望向小蔓,感慨開口︰「燕如,幾年前我就和你說小蔓這丫頭長的像極了師哥,今日再看,幾年時光沉澱,這孩子看起來越發沉穩月兌俗,倒是比之前些年愈加的像燕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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