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天,雪花紛飛,離沫站在華麗的宮殿上被拒之門外。
「你們讓我進去!」
「凝縴小姐,殿下說了誰也不想見。」悠瀾殿的宮人阻擋著離沫,不讓她進去。
「我要見他。」離沫不知道越錦洛為什麼不肯見他,只是覺得心里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在顫動。懶
「小姐,這是殿下的命令,奴婢也無能為力。」宮人們臉上顯示出一絲為難。
隨後傳來一聲柔柔的聲音,似在冬日融化了一層暮雪。
「讓她進去。」
「青兒姐?!」那些宮人們有些許驚訝地看著姚青,似不可置信姚青會這麼做,皆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難得殿下迷途知返不肯見離沫,這樣青兒姐成為皇妃的機會就更大了,可為什麼青兒卻……明明是青兒先認識的殿下,該受寵愛的人應該是青兒姐才對!
「沒听見我說的話麼?讓她進去!」
「可是……殿下……」宮人們不死心的搬出越錦洛這個借口。
「殿下怪罪下來有我擔著。」她美麗的臉上似帶著霞光,叫人不忍褻瀆。
听到姚青的話,那些宮人不甘心的讓開了路,離沫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姚青一眼,現在,她終于知道了,為什麼魑嫣會處處護著她,為什麼洛會留她在身邊……
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被晴兒所嘆服,要論她在這世上所敬佩過的人,第一是開創了他們離緋傾家族的老族長,第二便是這個為情所痴的女子。蟲
她依舊記得,那個夜晚她刺傷了他,也就是在那時青兒給了她力量,教會她勇敢的向前;而那個晚上的一切,她至今都刻骨銘心!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能讓這麼一名女子如此痴念……
明明,介如這場…如果沒有感情的人應該是她才對,他們明明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他們會不會早已成了親……
在這段感情里,她自己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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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宮殿的大門,窗戶被死死的關住,陽光透過細小的縫里穿過,卻怎麼也照不進人的內心深處,房間里流動著孤寂而又詭異的氣息,帶著一種莫名的感傷。
離沫提著心,踮起腳尖輕聲的朝里間走去,看到越錦洛的背影時她秀美的眼眸里凝聚著朦朧的霧氣,閃爍著一季的思念。
「青兒,我說過了,我不會去見她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沙啞的苦澀在空中綻放著,卻刺痛了她的心。
窗外的雪碎了一地……
離沫聞言縴細的身子顯然一怔,不敢置信眼前曾生生說愛她的男子竟不肯見她,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割開……
「洛……」
離沫一出聲,越錦洛明顯地繃直著身子,未曾轉身,卻能想象得出他現在的震驚。
她從身後抱著他,將臉挨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及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伴隨著她的心一起跳動。
然,他卻毫不留情地掰開她的手,不曾回頭。
「你走吧,我不想見再到你……」
「為……為什麼……?」離沫不相信,她不相信他會這般無情。
「因為,厭煩了。」
「厭煩?」離沫美麗的臉上帶著些許淒涼,些許悲哀,「我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場游戲麼……」
「……是。」
聞言,離沫不知為何竟笑了起來,嘴角蔓延著一抹淡淡的苦笑,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他們曾經以往的畫面。
在她的內心深處有一扇門,打開門的是他,選擇離開的也是他……
「你真的不想再見到我麼……」
「是……」越錦洛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背對著她,他的眼底盡是悲哀,「永遠都不想……」
眼淚一點一點的滑落,離沫沒有伸手去擦,這是她今年哭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她本就該知道的,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怎麼可能鐘情于她,是她太自作多情了才會導致如今的片體鱗傷,突如其來的打擊,……
「越錦洛,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艱難的開口,隱忍著淚水,道︰「那好,如你所願……」
——那好,如你所願……
清晰的話語一句一字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漾起他心底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離沫背對著他,艱難地一步一步地離開,腦海里是她中蠱時他的溫柔,他的寵溺,他的笑容……
明明那麼珍惜她,明明那麼愛護她,到頭來卻只是一場如夢般玄幻的童話,醒來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可為什麼,她寧願睡死在夢里都不願醒來……
可不可以讓我在夢一場,夢里有你的寵溺,你的疼愛……一年的期限要到了吧……
洛,對不起,我還是很愛你……
如果我為了你死在那個地方,你會不會也偶爾想起我……想起你的一場游戲……
離沫走後,留下一個頹然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似遺棄了全世界,又似被全世界給遺棄,他的眸光愛上卻又固執堅強,感受著空氣中充斥著屬于她殘存的氣息。
「你,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麼……」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同意,可是你卻毫不挽留,是因為那個男人麼……
「十四。」
越錦洛話音剛落,十四便從窗外飛了進來。
「叫你辦的事好了沒?」他妖嬈的風華不復存在,俊美臉上流露出一絲陰柔,一抹殘忍。
跟在越錦洛身邊近十年,十四知道現在的越錦洛很危險,危險得詭異,就如那年瓔妃死去他的臉上也是這幅表情,陰冷得叫人心生畏懼。
「已經查到了,那個男子是凌黎國的新任祭祀,名喚月。」
「月……」越錦洛低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
「是前不久才冒出來的人物,听說他是在一次無意間救了凌黎國的太子,所以備受太子的青睞,這次會出現在皇宮里是因為凌黎國的太子前來聯姻,他只是個陪同。」
月……這個名字曾在她口中說出……是她的哥哥!
十四件越錦洛不說話,又開口道︰「你打算今晚行動麼?」
「不用了。」
越錦洛的話讓十四顯然的一怔,不是說要殺了他麼,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明白十四的疑問,越錦洛只是淡淡道︰「他可能是沫沫的哥哥。」
他雖不喜歡他們那日親昵動作,但看在他跟離沫並沒有過分曖昧的關系上,他可以不殺他。
「哦?」十四顯然對此很有興趣,「離沫的身份很神秘,就連皇上都查不出來,不想你竟還知道她有一個哥哥?」
見越錦洛沒答話,十四也扯開了話題,「今夜皇上設宴宴請那個傲慢的太子,南墜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到時要不要就出場看著辦吧。」
「花丞相那邊的動靜如何?」
「看樣子,他是還沒發現。」
聞言,越錦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花凝縴呢?」
「很倔。」
越錦洛微微皺了皺眉,妖魅的臉上帶著一絲寒冷。
看來她還是有點智慧,不然也不會給他一支假發釵……
十四看著越錦洛,嘆息的搖搖頭,道︰「把發釵送給一個女人也就只有你們越帝王家做得到。」
當初,越清弦將發釵賜予瓔妃,瓔妃轉送給自己的兒子,如今,越錦洛又將它贈予離沫,他們越帝王家還真是不珍惜家產……
對他來說,那支發釵的意義不是尋找軍旗令的鑰匙,而是他母妃留給他的心愛之物……
過了好久,越錦洛才道︰「總會有辦法讓她說的。」
「比如?」
「拿她族人的命運來交換。」話落,越錦洛的嘴角漸漸上揚起一抹危險的笑意,讓人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