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卷起她身上的衣紗,光束消失時,她手上多了一條散發著血紅色細微光芒的鞭子,離沫正著臉色,眸光凌厲,竟有種傲視天下的氣勢。
「我如約來了,至少讓我見到小藝。」手不禁握緊了煙羅鞭,這就是月以自己的血為媒介做成的武器……
鄰芸雪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細指在空中微揚,眼眸里是毫不在意的目光,道︰「沒問題,只要你贏了我!」
話落,她的袖間滑出一只寒劍,劍身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她一步一步,斯條慢理地走向離沫,隨後,眸光一凝,腳尖輕盈踮起,襲一卷輕功滑向離沫。
劍尖指向離沫之前,她敏捷地轉身,險險的躲過,深知自己現懷有身孕不宜戀戰,她決定速戰速決,揚手,玫紅的鞭子輕松一揮掃向鄰芸雪,卻被她以劍身抵擋過去。
「呵呵……看來我還是看低你了,不錯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嘴角笑意不減,反而有種遇到對手的興奮,旋轉,揮舞,一套柔美卻具有極強殺傷力的劍法被她舞得淋灕盡致。
看來對方的實力不弱,雖知道離沫懷有身孕,卻不曾朝著她的小月復攻擊,反而處處避開那里,雖恨她,至少這一點足以讓離沫向她致謝。
與此同時。越錦洛和宮琰璟也打得不可開交,他們的速度快得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他們雙雙浮在半空中。
越錦洛嘴角漾著一抹淡淡的笑,這是不曾在他臉上出現的……傷心,失望……
揚手,他的身後漸漸幻化出千萬朵詭異玫紅花瓣,手中凝聚起一股透著幽暗紅的力量,一觸即發。
「看來,你另一半血液徹底被喚醒了。」宮琰璟亦舞動著靈活的細指,指尖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他繼而道︰「怎麼,想用為師教你的招式來對付師傅?」
「如果可以選擇……」他前傾著身子,在空中一點一點的朝宮琰璟的方向過去,輕言︰「一點都不想。」
風卷走他的話語飄到不知名的遠方,宮琰璟怔了一下,隨後又笑了起來,道︰「為師念在多年的情意上,可以不與你追究,但是離沫和離月我是要定了。」
「不可能。」身後的花瓣千飄萬落,美得叫人窒息,風卷起他的衣裳,翩翩如畫︰「即使灰飛煙滅,她永遠都只能在我身邊。」
話落,千萬片詭異花瓣朝宮琰璟襲去,看似美麗的花雨,每一片都含有劇毒,紛紛散落在宮琰璟身上,卻被一道道紫光彈開。
兩抹身影再次交纏了起來,誰也不肯認輸。
銀色的劍光從離沫側臉邊閃過,鄰芸雪提醒道︰「現在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越錦洛。」
離沫回頭,揚起煙羅鞭全身心地投入此戰,一方面要護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方面還有與鄰芸雪交纏,離沫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心內卻還擔心著越錦洛和小藝。
「很急切地想知道小藝他們在哪里吧?」鄰芸雪一邊與離沫交纏,一邊笑意盈盈的問著。
離沫沒回話,只是更加狠厲地出手,見她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鄰芸雪也不覺得無趣,反而越來越興奮,道︰「這里的梔子花很漂亮呢,懦懦可是喜歡得緊。」
聞言,離沫的身子明顯怔了一下,招式只能下意識的反應著,看著鄰芸雪笑意盈盈的雙眸,離沫嘴角漸漸勾起一抹隱藏得極深的笑意。
謝了……
打斗間,她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力不從心,就在離沫即將體力不支倒下時,不知是何人從林間襲來,替離沫擋掉一劍,與鄰芸雪廝打了起來。
離沫怔了怔,對方是個陌生的男子,看他似乎明顯在幫自己,離沫也不再與鄰芸雪多做糾纏,轉身,朝著花香的地方尋去。
梔子花開的地方……
離沫遠離了戰場,一個人在山上尋找著,半路,見一用籬笆圍成的破屋,周圍是盛開的梔子花,她幸喜的笑了,整個心頓時放松了一半,迫不及待地朝破屋走去。
到了門口,離沫整張臉突然變得煞白,大門早已被打破,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不知是小藝自己逃了出來,還是……他們被另一伙兒人帶走了?!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隨意地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離去。
小藝……媽咪好害怕……你在哪……
「娘親!不要讓小藝去!」遠遠地,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林顯得格外的突兀,卻很好听。
「小藝听話,你不能去。」隱隱的,一個溫婉的聲音格外的熟悉。
聞言,離沫美麗的瞳孔瞬間收縮,再也顧不得其他,她慌忙地朝聲源那跑去。
「那個怪人想要對付媽咪。」一波高草後面,小小的身子站在那,眼底流動著冷然的氣勢,稚女敕的聲音顯得有種不符年齡的洞察力。
突然,感覺到草叢後有人,小藝警惕的轉身,小小的身子將青兒和懦懦護在身後,冷聲道︰「誰?」
話落,傳來一陣撥動草叢的聲音,里面走出了一個狼狽的身影,她顫抖著身子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身影,眼底涌起一股淚水,卻不曾掉落。
越璟藝臉上
似乎沒有多余的變化,只是周身的寒氣漸漸散去,上前,將離沫的身子拉下與自己平齊,女敕白的手波去她臉上的枯草。
稚女敕的聲音毫不含糊,道︰「難看死了。」
聞言,離沫委屈地哭了起來,道︰「小藝差點嚇死媽咪了,現在還說媽咪難看……」
越璟藝無奈地抹了抹離沫的腦袋,人小鬼大的樣子,道︰「乖,媽咪最好看了。」
話落,離沫立馬止住了淚水,才抬眸便看見懦懦在那掩著小嘴偷笑,離沫紅了下臉,不滿的瞪了眼小藝,眼神里明顯在說,‘看吧,都是你害我這麼丟臉。’
離沫起身,才仔細地看來眼青兒,再看了眼懦懦,記得這個小女孩當時還就越錦洛爹爹來著,現在又叫青兒娘親……難道說……他們已經……
越璟藝見離沫怔了神,拉了拉她的衣角,離沫回過神來低頭問小藝,道︰「怎麼了?」
小藝張了張小小的雙臂,稚女敕道︰「抱。」
唔!好可愛!
一掃之前的煩悶,離沫也不顧懷著身孕,低子將小藝抱了起來。
「小沫,皇上那怎麼樣了?」青兒拉著懦懦的手,神色有些急切。
聞言,離沫才想起越錦洛和宮琰璟之間的惡戰,滿心擔憂的說明了情況,急忙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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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戰場,越錦洛身上早已遍布傷痕,而南墜和離月不知在何時也來了,此時他們三人正與宮琰璟糾纏,而十四也和當才的陌生男子與鄰芸雪打斗著。
即使是三個人,越錦洛那邊卻明顯處于下風,里面除了越錦洛能和宮琰璟在空中交戰外,其余的人只能在地面上,看樣子形式對他們很不利。
見離沫一行人出現,雙雙都停止了糾纏,越錦洛穩穩得落地,狹長的鳳眸看向霸佔著離沫懷香的某小妖孽,隱隱的,越錦洛似乎有些不滿。
宮琰璟也停了下來,看著離沫一行人,笑道︰「想不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正好,母子一起上路。」
「听芸雪姐姐說這個怪人是兩百年前的宮琰璟哇!」懦懦似乎沒有意識到場面的詭異,眨著天真的大眼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