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錦洛亦抬眸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微嘆了口氣。
「青兒,進來吧。」
話落間,青兒拭去臉上的淚痕,讓自己看起來盡量自然些,然後便開了門,青兒手持著一碗藥水,殿內頓時充斥著濃厚的苦藥味。
「殿下。」青兒微微低頭表示行禮,亦不想讓越錦洛看見她還殘存著淚痕的臉。肋
越錦洛伸手接過藥,微皺了皺眉,道︰「涼了,去換掉。」
青兒微怔,不想自己竟在外面呆了這麼久,連藥都涼了;她應了一聲便轉身欲走出去。
「青兒。」
青兒站住腳步沒有回頭,她怕一回頭自己會忍不住哭泣,所以她只好這樣靜靜的等待,等待著越錦洛接下來的話。
「讓別的宮女送來,你先去休息。」
「殿下,我不累……」青兒語氣有些許哭腔。
殿下,不要讓青兒連伺候你的機會都成為奢望……
「壞人!」
離沫一個上前將青兒推倒在地,冰冷的湯藥撒了一地;青兒狼狽的倒在地上不知所措。
「沫沫!」越錦洛妖嬈的臉上略顯怒氣,離沫嚇得一哆嗦,怯怯的望著他。
「我寵你是要你來欺負青兒的麼?!」
越錦洛生氣的拉過離沫的手臂,一副大人斥責小孩的模樣。
「可是……可是……」離沫被越錦洛嚇得快哭了,卻還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鑊
「可是什麼?」越錦洛陰沉著臉。
「可是這個姐姐剛剛害相公傷心了……」離沫很小心的說道。
除了離沫沒人知道,在青兒背過越錦洛的臉時,他神色的黯淡及哀傷,那樣哀愁的臉令離沫心痛。
話一出口,殿內的兩人皆是一怔。
殿下……方才為了自己傷心……
青兒好像得到了一句令她奢望已久的話,可腦子卻頓時蒙住了,她害怕這是假的,因為殿下從來不會為了她而傷心。
越錦洛面無表情,只是上前將青兒扶起來。
離沫見越錦洛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其她人,以為越錦洛不要她了,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沫沫怎麼了?」越錦洛有些手足無措的安慰離沫,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相公不要沫沫了……」
「胡說,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相公不要沫沫了……」離沫依舊沉浸在自己所營造的悲觀世界中,無可自拔。
「沫沫你听我說,我沒有不要……」
「相公不喜歡沫沫了……管家也要殺了沫沫……」她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
「哥哥……小沫好怕……」
離沫像個小孩子般不知所措,她的眼眸流動著清澈的水光,單薄的身影讓人心疼。
「小沫不哭,姐姐喜歡你好不好?」青兒問聲細語的扶著離沫的肩,努力使她的內心平靜下來。
離沫聞言真的不哭了,她眨眨淚眼蒙蒙的眸,漸漸的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撲到青兒的懷里。
「姐姐好……相公是壞人……」
青兒低聲淺笑,仿佛對這句話很受用,但卻苦著了一旁越錦洛,他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個躲在青兒懷里的離沫,不禁感嘆她真是忘恩負義‘好’娘子……
青兒輕拍著懷中的女子,回想她方才撲到自己身邊時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可現在看著她,自己的心也突然柔軟了起來,連自己都喜歡這女子,看來是真的沒有贏的機會了……
越錦洛一把拉過躲在青兒懷中的人,手環上她的腰,略帶危險意味覆在她的耳邊。
「相公很壞?」
離沫點頭,發現全身都圍繞著一種莫名的寒冷氣息後,她又慎重的搖頭。
青兒微微笑的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心里有甜蜜有苦澀……
「青兒……」
「我知道。」越錦洛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青兒給搶接了過去。
「殿下,青兒都知道,青兒只想留在殿邊,這樣就足夠了,殿下不要趕青兒走……」青兒卑微的祈求,一心只希望能留在他的身邊。
「這世上我最不想傷害的是你,但我最愛的卻是沫沫。」
失去母親的時候,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且暴躁,青兒便是自那個時候跟著他,雖然他總是不理青兒,可青兒知道他一個人會在夜里偷偷哭泣,會一個人對著母親的畫像自言自語。
她總是在夜里陪著他一起苦,在母親的畫像前陪母親說話;她事事都微他著想,不管越錦洛怎麼趕她走,怎麼冷言冷語,她卻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邊……
漸漸的,他心里開始接受接受南墜和十四的其他人,甚至他的父皇,這些全都是她的功勞。
後來,他發現因為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對她的喜愛,背後里會有人欺負她,所以他決定將她送暗訓,他希望他不在的時候,她能自己保護好自己……
他沒有想到,她竟能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就結束了訓練,除了十四,其余的人暗訓成功的時間最短的也要四年,而她一個女子卻僅用了三年。
可想而知,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青兒對他的心意他明白,他想如果沒有離沫的出現,他可能真的會隨便和青兒成親,草草結束這匆忙的一生。
「青兒並不奢望能得到殿下的心,只希望能永遠留在殿邊,讓青兒每天都能看見殿下,這樣都不行麼……」
她像卑微的祈求者,卻得不到愛人的一絲憐憫。
「青兒,何苦為了我耽誤了你一生……」
「殿下,青兒不會改變主意的,別想著能趕青兒走!」
我何嘗想趕走你?只是你自己放不下罷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懷里的人淺睡地趴在他的胸膛,青兒收拾好打翻的藥,告一聲退禮便走了出去。
殿外,又是一陣漫天飛舞,雪花零落,笑人世間的執著……
越錦洛將離沫輕放在榻上,替她掩好被角,動作輕柔得似怕吵醒了沉睡的女子,他撩開她額前的劉海,仔細的端詳著那張精致的睡顏。
不一會兒,侍琴端著一碗藥過來。
看了眼被小心呵護的女子,她的心里沒由的羨慕和嫉妒,這一個身份不詳的女子,為什麼就那麼備受七殿下的寵愛……
越錦洛接過那碗藥試了下溫度,差不多等到剛剛好時他才舍不得地喚醒她。
離沫睜開朦朧的雙眸,一聞到藥味就立馬皺起眉頭。
「沫沫該喝藥了。」
「沫沫沒病,沫沫不要喝藥。」離沫排斥著想離開得遠遠的。
那些人總是這樣,總是要她吃藥,就連哥哥也是,所有人都說她精神有問題……
「好,沫沫沒病。」
越錦洛做在床沿,溫聲的讓離沫靠在自己的懷中,雙後環過她的肩,一手持碗,一手舀了一匙遞到她櫻紅的唇邊。
「沫沫沒病就不用吃藥。」離沫別過頭去,躲開那股刺鼻的藥味。
「沫沫沒病也要吃藥,就像沫沫不餓也可以吃東西一樣。」越錦洛小心的騙哄。
離沫將信將疑的看向他,道︰「真的麼?」
「真的。」
可是她怎麼覺得他越笑越邪魅,甚至還有些小小的算計?
可憐的離沫被越錦洛這麼一解釋,便傻傻的張開嘴,極不情願的喝下那一匙藥。
「 ,很好……」越錦洛毫不栗色的夸獎,然後繼續一匙一匙的喂她。
離沫竟也乖乖的喝掉,只是那只水亮的眸時不時的瞄向他邪魅的薄唇……
等到喝完之後,越錦洛將碗遞給早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侍琴,然後吩咐她下去。
離沫有些失望的低著頭微嘟著嘴,神色哀默。
耳邊傳來富有磁性的淺笑,越錦洛捧起離沫精致的臉,笑得邪魅詭異。
「沫沫怎麼了?」
離沫微紅著臉,好半響都說不出話,美麗的眼瞳羞澀地轉來轉去。
最後,越錦洛實在等不及離沫自己提出要求,自己想先吻了下去……
感覺到頸上一只小手纏了上來,越錦洛吻得更加肆意,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的所有,連同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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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讓櫻子,知道有乃們的腳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