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格日勒圖和琪琪格便把羊群趕到20里外的一片草場。天越來越陰了,西北風減弱了很多,格日勒圖看了看天,便讓羊群停了下來。「就停在這里吧。」他向琪琪格揮了揮手,便放下肩上的背包,攤開隨身帶的食物。
「馬上就要下雪了,我們是不是走的遠了點兒?」琪琪格看看天說。
格日勒圖扔給趴在身邊的大黃狗一塊羊肉,「沒事的,第一場雪不會下得很大。」在草原上生活了幾十年,他了解這里的天氣。
琪琪格看了眼黑沉沉的天,「我有些擔心,雪要下起來羊群走的很慢,就怕不等到家天就黑了。」她了解這些牲畜的習性,就拿狼來偷襲來說,見到了狼,這些畜生不但不跑,反而聚成堆一動不動,任由狼把他們一只只咬死。
格日勒圖喝了一口馬女乃酒,遞給了琪琪格,「天冷,喝口酒吧。」他拍了一下大黃狗的頭,又抬頭看了看天,「這里的草好,只要兩個小時我們的羊群就能吃飽,吃飽了我們就往回趕。」正說著,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的臉上,下雪了。
開始雪下得不大,但雪花卻很大,像棉絮一樣零零星星地從天上飄下來,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滿天便成了一片白色,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天空上,象拋下一床床特大的棉被一樣,一層層地向地面壓了下來。
「孩子他爸,快往回趕羊,這雪太大,羊開始聚堆了。」琪琪格看著慢慢聚成一堆的羊群焦急地說道。
「好吧,我們現在就走。」格日勒圖揮舞著鞭子跑向羊群,大黃狗汪汪叫著也沖向了羊群。
但這些帶毛的畜牲,用它們抵御自然環境的本能方式來對抗惡略天氣,格日勒圖和琪琪格還有大黃狗,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這群羊趕出不到一里路。這時,雪已經有一尺厚了,而雪不但沒停反而比原來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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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站在沒膝深的雪中焦急地翹首向遠處張望。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她無數次的沖出帳篷在雪地中尋找爸爸媽媽的影子。她裹緊身上披著的羊皮大衣,現在氣溫與早上比驟然下降了十幾度,她希望爸爸媽媽沒有走出很遠,更希望雪能夠停下來,不然羊群很難趕回來的。但這老天偏偏愛和人們作對,雪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下越大了。塔娜再也站不住了,她向著爸爸媽媽放羊方向走去。
冬季的天,晝短夜長,當塔娜走出大約二里路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塔娜向前方看了一會兒,便改變了方向,向著5里外的另一處牧民居住地走去。她要去找人救援,天已經黑了,塔娜知道僅憑自己就是找到爸爸媽媽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她拼命地在雪地中挪動著身體,現在她的兩條腿全都沒進了雪中,不到一天的時間,雪便下了一米深,與其說她在雪中行走,不如說是在雪中掙扎。深夜時分,塔娜終于趕到了那個牧民居住地。
「巴特爾大叔,快幫忙找我爸爸媽媽,他們放羊還沒回來。」塔娜滾進了蒙古包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