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滕龍嘯三個人後面的那兩警車,車身輕輕地晃動了幾下。
「怎麼回事?」聲音威嚴洪亮。
看軍餃,這是一個團級軍官,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同樣身著迷彩服,只是臉上沒有涂迷彩油,軍人特有的氣質和威嚴,同時雕刻在那張古銅色的臉上。懶
霍軍立刻上前一步回答道︰「沒事,他開車累了,我們換一下位置。」
「我們有司機,需要不?」
霍軍猶豫片刻又接著說道︰「先讓你們的人休息好,路途還遠,我先開一會兒,累了再叫你們。」另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涌起。
「好吧,霍局長,你知道這次行動的緊迫性,我們不能浪費時間,需要司機時就長鳴車笛,出發吧。」軍官抬起右手,輕輕地揮了一下,近百名士兵立刻收槍轉身,迅速的跳上了的車篷里,車篷又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霍軍急忙讓滕龍嘯上車,見邱長虹還站著沒動,就把他推到車上,登上駕駛位子,發動馬達,跟在了兩輛軍車後面。
「放開我,混蛋!我們又不是犯人,快把滕龍嘯放了。」賈奚奚還在警車上嚷著,車門已被鎖死,警車已經啟動,她還在撞著車門,根本無視前面副駕駛座位上那個士兵手里伸過來的槍托。
「奚奚姐,哥上車了,不要再撞了。」塔娜用力摟著賈奚奚的身體,但她的身體也被賈奚奚帶得左右晃動。蟲
杜朗和羅越擠在塔娜的另一側,同樣受到賈奚奚傳過來的力量波及,不停地接受著塔娜的擠壓,都呲牙咧嘴面面相覷的忍耐著。
駕駛這輛警車的便是被安全部派來執行這次任務的的王增,今年30多歲,身高170厘米左右,體重不超過65公斤,那張慘白的臉上,只有那熠熠生輝的一大一小兩只雌雄眼兒,多少還能引起人們的興趣,其他部位沒有招人看的地方。如果他走在人群里,那個身高那個長相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是某野戰軍獨立團特務連連長張同海,一听他的連隊就知道這必是伸手非同一般的人物,但他一坐到王增身邊身邊,便感覺到這個王增身上的氣場非常強大,他馬上意識到這個人必定是個身懷絕技的高人。
張同海的感覺沒錯,這個王增可是安全部派來執行這次任務唯一的一個,在行動中他有絕對指揮權。這麼高的職位為什麼做司機呢?是因為這次行動的特殊性,他現在看著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滕龍嘯的資料他早就知道了。這輛車上,由張同海控制著後面的四個人已經綽綽有余,他不必擔心這幾個普通人會溜掉。他防備的是滕龍嘯,滕龍嘯要想從前面那輛車上逃走非常容易,但他要想從王增身邊救走這幾個人卻並非易事。
賈奚奚終于停了下來,她的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嘴也累的只有呼吸的作用,喪失了說話的功能,胖乎乎的臉上紅得發紫,鼻翼一扇一扇,倒在塔娜懷里喘著粗氣。
這短短的幾分鐘,又把塔娜累得不輕。自從被‘拐騙’到車上,賈奚奚已經這樣折騰好幾次了,她非要和滕龍嘯坐在一輛車上不可,但這這豈能如她心願?所以她不停地想要撞下車去,前面的那個大兵先是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但賈奚奚毫無懼色,于是那支步槍又調轉過來,用槍托阻擋賈奚奚的沖撞。塔娜怕賈奚奚受傷,每次都抱著賈奚奚怕那支槍托傷到她。剛才看到那麼多大兵用槍對著滕龍嘯,賈奚奚簡直都急紅了眼,拼命地裝車,把車身撞得直搖晃。這四個人中最苦的就是塔娜了,不但是累,發瘋的賈奚奚為了掙月兌塔娜的束縛,沒有深淺地掰、抓、摳塔娜的雙手,塔娜縴細白皙的手上,被指甲摳掉了很多快皮肉,還有幾條長長的指甲抓傷,滲出殷紅的血跡。
塔娜的心理既委屈又難過。委屈的是同樣惦記著滕龍嘯,但她卻不能像賈奚奚一樣痛快的發泄出來,那次滕龍嘯在火車站被抓以後,她又何嘗不是像賈奚奚一樣不顧一切地闖到警察局,幾天幾夜發瘋似的撞遍了警察局所有辦公室的門尋找他!難過的是自從見到了奚奚姐,哥哥的眼楮里,似乎便沒有了這個每天都在他眼前晃動的塔娜;哥哥的心理,更沒有了那個關心他,體貼他,為了他壯著膽子千里迢迢尋找來的塔娜。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有勇氣離開從沒離開過的草原,她能突然間成熟起來,知道把悲傷和期待深深埋在心里。而此時此刻,她不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而且還要充當局外人的角色安慰別人,這種痛苦誰又能體會得到?
塔娜緊緊地抱著賈奚奚,紅潤光澤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無論身體被賈奚奚帶著如何左右搖晃,那雙美麗的杏仁眼瞪得圓圓的,仍然呆呆地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像是日出前的草兒,掛著晶瑩的露珠。
挨著塔娜坐著的是杜朗,杜朗的另一側是羅越。這二位可謂吃盡了苦頭,都是昨天晚上被警察莫名其妙地抓了起來,分別被警察從所在地連夜帶來北京,從一輛警車下來便被塞進了另一輛警車,像是接力棒一樣傳來傳去,最後都集中地這輛警車上,整個晚上都是在警車里度過的。
杜朗緊挨著塔娜,賈奚奚每一次發瘋般的掙扎,力量都只多不少地被傳到杜朗的身上。由于疲勞和顛簸,杜朗蜷縮在中間,身子比塔娜矮了半頭,四個人擠在後面座椅上,本來已不寬松,賈奚奚發起瘋來,他便像沒充足氣的皮球一樣被一次一次地別擠扁,原本油光可鑒的頭發像個雞窩。他是躺下後被警察叫起來的,匆忙間上衣的紐扣還扣竄了位置,低著頭,一臉疲憊地被擠扁了再彈起來,彈起來再被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