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奔馳到什麼地方,豹王把韁繩一勒,深深換了口氣。
駿馬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踏在草地上,漫無目的的悠閑。
他騰出一只手抱住了長陵皇柔軟的腰肢,覺得渾身有點熱。
長陵皇垂下眼瞼看著豹王抱著自己的手臂,那是一只健壯有力的手臂,輕輕一攬,一提,就把她送上了馬背。懶
她覺得自己很愧對豹王,他明明那麼好,為什麼不能愛上他。
也許是因為文玉皇?是嗎?是嗎?
開始,有點恨。
恨他為什麼不能拋下一切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恨他在自己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也許扎一輩子。
長陵皇咬了咬唇,扭頭看著豹王,脖子一伸踫上他的唇。
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盡管文玉皇看不見此情此景。她心里說,你算什麼,你算什麼,我就是要和別人在一起,讓你後悔。
豹王很快變成了主動,他抱著長陵皇的那只手臂輕輕一轉,把她從馬背上提起來橫抱在懷里,封堵住她的唇。
甜甜的一絲味道沁入豹王心田,他詫異于長陵皇的主動,舌頭深深地挑逗著他的唇齒,這不像是他熟悉的長陵皇。但是此刻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喘著粗氣奪到主動權,舌頭滑進長陵皇嘴里,一圈又一圈地掃蕩她的味道。
在豹王激烈的擁吻中,長陵皇報復的快感越發強烈,她覺得天空上掛著文玉皇的臉,鐵青地看著他們倆隨時準備雷霆震怒。蟲
她終于忍不住推開豹王,看著幽藍的天空哈哈大笑。
豹王有點發懵,瞬息又被長陵皇勾住了脖子,他看見一雙充滿魅惑的大眼楮越來越近,渾身一個激靈,甩開韁繩抱著她跳下馬,兩人滾在草地上,豹王把她緊緊壓在身下,舌頭席卷她的唇齒。
豹王吻著她白皙的脖子,越發難以控制,他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里沖出去。他的手落在長陵皇領口的扣子上,長陵皇朦朧地望著天空,多藍的天空啊,溫溫柔柔像文玉皇的柔情,但是好遙遠啊,感受得到他的溫柔卻無法觸模。
她點點頭。
豹王迫不及待地撕開了她的衣裳,豹王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的女人,白得像一團雪似的,兩個高挺的胸脯上點綴著兩粒紅潤的豆子。
長陵皇笑了笑,似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無奈。她蔥蔥十指輕輕一踫豹王的脖子,他就俯了下去,頭埋在她的胸前吸食,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解開自己的衣裳甩在一邊,風吹著他果•露的像小山脈一樣的肌肉。
長陵皇的下肢踫到堅硬的東西,她沒來得及看一看那是什麼,豹王就又封住了她的唇,胸膛壓著她的胸脯,她的心跳開始加快,渾身也熱起來,豹王又去叼她的胸脯,她輕聲「哼」起來,隨後有一點脹痛,再是一陣撕裂的痛。
她痛得流了眼淚,痛撕裂了回憶,使她更加地憎恨文玉皇。
「你放棄了我,就永遠也得不到了。」她望著天空想。
………………
兩人坐著棗紅馬回來的時候,豹王橫抱著長陵皇在懷里,長陵皇的頭靠在他胸膛,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她里面的衣裳皺皺的不整齊,外面麾子緊緊地遮著。
豹王低頭看她,隱隱覺得她這樣異常的舉動有什麼原因。
但是他也還是很緊地抱著她,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相信這對他們倆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
長陵皇望著南方,報復過後,報復的快感消失了,剩下不知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親手拿劍斬斷了自己和文玉皇的最後一點可能性,什麼都不可能了。
也好,她想,她總歸是要奪回屬于殷家的皇權,兵戎相見的時候絕不能手下留情。
豹王和她這麼騎著馬進了胡營,胡營里看見的人都裝作沒看見,唯獨科倫沁異常興奮和開心,抓起一壇酒灌了一大口。
豹王把長陵皇抱進帳子,吩咐人打熱水來給她洗了身子換好衣裳,再叫胡醫來給長陵皇看病,他生怕外面的冷風讓她的病又犯了。
胡醫早听人說起豹王和王妃回來時的光景,半分都馬虎不得,診著沒有犯病也開了副驅寒的藥,煎做兩碗,給豹王喝了一碗。
胡醫走後帳子里就只剩下豹王和長陵皇兩人。
長陵皇木木然地坐在毛氈子上,模著手腕子上的玉鐲子。豹王把她攬進懷里,她回過神來,禮節性地笑了笑。
豹王正經地說︰「胡戎人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等回了大都我們就完婚。」
「我要去黃岩。」長陵皇說。
「黃岩?」豹王不解地問。黃岩是胡戎和大歷交界的一個小鎮,氣候干燥,人口稀少,整個鎮的人口數量還不如淮南的一個村。因為城池沒有城牆,因此胡戎和大歷在黃岩都不設駐軍,相當于一個沒人管理的小鎮。
「嗯,有些事情。」
「等回大都以後遣人去吧,如果急的話現在就派人過去。」
長陵皇搖搖頭,她有莊王給她留下的兵,還有素未蒙面的孫澤可利用,她要去黃岩,不能把忠誠于大歷的士兵落下。
「我明天就去。」她嚴肅地望著豹王,「阿豹,我不能跟你去大都,我未完成的事情太多了……」
「什麼?!」豹王驚詫地問,「不就是為了大歷嗎?我答應你,等我接任大歷王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征討公德,我一定會替你把大歷拿回來的!」
長陵皇笑了笑,笑容像一朵枯萎的花朵。她靠在豹王胸前,貼著他心髒的地方听,「撲通」、「撲通」、「撲通」。
她很難過,她想如果和他在一起,她一定會愛上他的,他是值得去愛的人。
「阿豹,」她說,「胡戎局勢未定,我不能孤注一擲,必須去黃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