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王拍拍長陵皇的肩膀,哄道︰「不要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就會做到的,跟我去大都。」
其實他心里很慌,心髒跳得節奏很亂。長陵皇苦笑著搖頭,她盤算著,她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有蘇子青先生,于正英將軍,五萬或者更多的兵,孫澤的財力。懶
豹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他覺得自己絕不能應允她這個想法。他一手捏起她嬌女敕的下巴來,嚴肅略帶些凶狠地說︰「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情!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只要陪著我就好了。」
長陵皇掙了掙,沒有掙月兌豹王捏緊的手,他反而抓得更緊,將她下巴的骨頭捏得吃痛。豹王揪得心里難受,她痛自己也不好受,索性放松手指揉揉她的顎骨,道︰「你不要這麼倔,你這麼弱的身子我的一只江山?那是男人的事情!怎麼了……痛不痛?」
「不痛!」長陵皇倔強地瞪著他。
豹王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天天看著你,你就跑不了了。我下手是重了些,這里都讓我捏紅了。」
他輕輕揉著她的顎骨,長陵皇心里泛著點點酸,別過頭去不說話,任他揉著。
豹王把她摟進懷里在額頭上親了一口繼續說︰「雖然還沒有完婚,但是實質上你已經是我的王妃了,今晚起我就睡在這里看著你,你要是不開心打我罵我都可以,別再說不去大都的話了。你今天成了我的人,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天晚了,明天還要趕路,睡吧。」蟲
他把長陵皇抱上床,去解她的衣裳,長陵皇按著衣裳一言不發。豹王笑說︰「你放心,你若不允,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你睡覺總要月兌了衣裳吧!」
長陵皇紅了紅臉,松開手自己將外面的衣裳月兌了,鑽進被子里。
豹王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後腦,將她後面的被子捂好,現在想想她下午時那眼神和模樣確實不對勁,便道︰「下午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受著,但不管你意願如何,我都要對你負責的。我知道你的心事大概還是跟公德文玉有關,他不值得你這樣,蔡建臨死時說是公德文玉讓他殺掉碧荷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什麼?是他?!!」長陵皇想起倒在血泊中汩汩流血的碧荷,記憶倒回她和碧荷和文玉皇三個人的時候,碧荷對他是畢恭畢敬,他對碧荷也和顏悅色,他為什麼要殺碧荷?
「是的。」豹王誠懇地答道,「因為怕壞了你的事,所以我攔著科倫沁沒讓他殺公德文玉。」
長陵皇咬緊唇,牙齒落在唇上的位置被咬得發白,不管是什麼原因他也不能殺了碧荷啊!!!
她心里反復出現文玉皇各種表情的臉,許多事情交織在一起,她恨他的層次又加深了一層。
豹王輕輕撫著她的發,道︰「我本想不跟你說這事,免得你思來想去多了很多煩惱,但看你怎樣都放不下公德文玉,就只好說出來叫你看看他真實面目。」
長陵皇胸口起起伏伏喘著氣,她閉眼靜養了一會,待氣息平和了以後睜開眼楮看著豹王說︰「阿豹,你告訴我也好,此事我定會好好記在心里。」
她轉身背對著豹王,臉面在黑暗中思肘這紛繁錯雜的事情。
夜漸漸深了,大漠的夜里冷得結冰。
長陵皇躺在床上睡不著,她想著兩件事情,一是文玉皇為什麼要殺碧荷,一是怎麼避開豹王跑到黃岩。她不會騎馬也不會趕車,甚至連路都不熟,但黃岩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的。
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于是向床邊挪了挪,看著睡在地上的豹王。
盡管她把他當作報復的工具,但當他撫模她身體的時候,她渾身滾熱,渴望著更多的,那一陣痛後的歡愉也讓她難忘。
她趴在床邊看著豹王,自己也弄不清楚對他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感,但她覺得在文玉皇之外,沒有比豹王更能讓她托付終生的了。他們彼此如此相熟,她懂得豹王對她的愛護值得她也用愛回報,而且,這也是她第一個男人。
她想,阿豹,等我奪回殷家的天下之後我會回來找你的,如果你還願意的話。
她又有點不舍,糾纏在去不去黃岩之間,但去黃岩是為了大局,為了數百年基業,甚至也可說是為了給她身邊死去的親愛的人們報仇,她不得不去。
她走下床,鑽進豹王的被子里抱著豹王的腰背,豹王立刻就醒了,轉過身來抱著她,笑說︰「原來你也沒睡,是不是怕黑?」
長陵皇干脆點點頭,頭抵在豹王胸膛。她想起了那時文玉皇每天晚上哄著她睡覺的情景,溫柔的笑,俊俏的面孔,好像想來都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她模模豹王的臉,提醒自己現在身邊的已經不是文玉皇了,並一遍一遍地想著文玉皇犯下的惡行,強迫自己壓下對他溫存的回憶。
她和豹王靠得很近,甚至能清楚地听見心跳聲,黑暗中只看見兩只眼楮暗暗地還有些淡淡光芒,她笑了笑說︰「阿豹,我好像有點愛上你了。」
豹王欣喜地咧嘴笑,開心得都不知道手該放哪里,兩人更加沒有了睡意,長陵皇道︰「阿豹,我睡不著,我們去外邊走走吧。」
兩人穿了厚厚的衣裳從帳子里出來,今夜很冷,天空的星子卻很璀璨,豹王拽著長陵皇的小手在大營里逛。
長陵皇想著一定要想個辦法支開豹王,先跑出胡營,然後一路問路問到黃岩去。
夜里又冷又干燥,營帳里「畢波畢波」地升著幾堆篝火,除了守營的士兵,其他都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