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沖開了山里的一座地宮,他這才知道,之所以當年那麼多人去追剿姜國遺臣都找不到下落,原來,人家是進了一早就準備在那里的地宮。
宮縴繪便是當初他從那場大山洪里救出來的,那一年,她十六歲,一雙大眼楮水靈靈地瓖在秀麗的臉上,煞是好看。
他不是沒被那樣祈求的目光所打動,但是那短短一瞬的打動,完全抵不上宮縴繪脖子上戴著的那一塊血玉。
他認得,那是姜國皇族的東西。
只是那時,孟子歌只知道姜國跑了一個公主,卻並不知那公主是多大年歲。
但那塊兒血玉確是姜國皇族的東西,他再問了她的姓名,在對方顫顫地報出一個「宮」字時,便確定了這應該是自己所找的人……之一。
多年之前姜國的那一場宮變,在年僅十二歲的孟子歌心里留了極深的觸動。
于是帶她回天玉山,于是及盡自己去對她好。
卻沒想到,才一年多便又在一個偶然間听孟宮里的人說起,說當年姜國跑掉的那個公主,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這便與宮縴繪的年齡不附!
他就去問那血玉之事,誰想,宮縴繪竟答︰是在二叔的一只盒子里發現的,我瞧著好看,就偷偷的拿回來戴著。二叔還沒來得及發現,山里就漲水了。
他這才驚覺,原來自己這兩年來所做之事,居然只是一場笑話,是一場他自以為是、錯得離譜的笑話。
錯了那一次,再見如意時,便有了疏離,便開始害怕親近。
……
一抬手,象牙精弓在左,天下令在右。
深邃的眼往那兩物處掃視過去,半晌,終是放下左弓,握住右令。
「可是囡囡,」他輕語,「就算我那晚不傷你,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是得要針鋒相對。到那時……你會更恨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