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悠挑了下眉。
「那麼我會說服你,直到你說好的那一刻。」
「如果我要殺你呢?」他的眼神一寒。
「那麼我會說服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悠看著她,突然臉色一沉,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女孩的臉色變的慘白,冰涼的手在他的手心中不住地顫抖。
是啊,怎麼可能會不害怕呢?
可是從她站在這里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往後退縮過一步。
緩緩的,悠松開了她的手,略帶苦澀地笑道︰「……你贏了。」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不遠處的人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楚斐凡,你是喜歡她的,可以保護她的。
那麼,成全他們,難道不好嗎……
「帶著她走吧。」這句話是對著面前的兩個人說的,悠轉身,沒有讓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我楚悠,祝福你們。」
他說完這話,兩人卻誰都沒有動作,斐凡和君心相視一眼,彼此會意地點了下頭。
現在滿城都是禁軍,若他們此時離開必然會引來耳目的搜查,那樣一來悠無論如何都月兌不了干系,到時候綁架太子的罪名即使不死也足夠讓他在大牢里呆上個十年八載了。
雖然他有做過分的事情,雖然他的想法有些極端,但他真的沒有想傷害他們。
對于這樣的一個人,沒辦法無情,更沒辦法袖手旁觀。
「啊哈~月色正好,本天才還想繼續留下來賞月呢。」斐凡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無賴笑臉。
「好爛的理由……」君心從旁挖苦道,這黑壓壓的天上連個月亮都沒有,要是真能有很好的月色那才叫見鬼了。
「喂,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嘛。」某太子耷拉著臉,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難道我能說是為了留下來陪你約會的?」
「什麼約會啊!」君心的臉一紅,這才想起了來此的最初目的,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她還沒找這個傻蛋算呢。
「別生氣別生氣,當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你已經‘不小心’說出來了。」
「額……」
望著眼前的兩人,悠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略微帶著一點苦澀。感覺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個名副其實的第三者,無論怎樣也融入不進他們的世界。
是不是,稍稍的有些羨慕呢?
不過這樣也好,也好。他喃喃低語,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如果你們不肯走,便留下來,見證那份世間最深沉的絕望吧……
低頭看向腳下的龐大術陣,這是他精心策劃的復仇計劃,每一步棋都是他預先設好的局,每一個人都是他玩弄于掌心的棋子。
即使是那兩個人,也不例外。
風伯已經按照他的指示將魔化的種子散布在了碧凌王城的四方,今晚是朔月,同時也是十年一遇的陰戾之氣最盛的夜晚,很快,將會到達頂峰。
那時候,也是他完成與風伯的約定之刻。
——發動秘儀之陣-葬靈。
回頭看著嬉笑的兩人,他們此時一定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如果知道,會恨到想要殺了自己吧?
呵呵,悠笑了笑,對他徹底地死心,這沒有什麼不好。
楚悠從來就不是值得你們用真心去對待的朋友,他是擁有可憎面目的妖魔,站在你們對立面上的敵人。
「……對不起……」
低到不可聞的話語,沒有傳入任何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