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太後並非皇帝的生母,太後雖貴為太後,卻沒有實權,皇帝也是念在先皇臨終的囑托,要好生孝敬太後,要不然在皇帝的心中很難磨滅當年的皇貴妃對他與母妃的所作所為,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皇帝自登基之後,涉足慈寧宮的次數屈指可數,慈寧宮的奴婢太監們也已是習以為常,雖說聖上不待見太後娘娘,但該有了月奉銀兩一個子也沒有他們的,他們對太後服侍得還算貼心。
「皇上駕到!」
起初,奴才奴婢們都以為自己耳背了,已有一年不曾來慈寧宮皇上,怎麼會在這個又不是節氣,又不是太後生辰的時候御駕親臨,直到有些眼尖的奴才,看到一抹明黃之色由遠至近而來,這才急急反應過來,忙相互轉告,「皇上真的來了,快準備接駕!」
在內屋的太後娘娘听聞皇帝駕臨,也頗感意外,但她如今安分守己,想必皇上應該抓不著自己的把柄,即是如此太後正襟危坐,一臉寧靜慈和地用目光迎接皇帝的到來。
「兒皇給太後娘娘請安!」皇帝上前一步,鞠了個三十度的躬,朗聲說道。
「皇帝快快平身!」太後也做足了戲,一副母慈子孝模樣,特意從榻上下來,扶起並未下跪的皇帝,年輕的帝王生得與先皇十分相似,太後見到皇帝,就好像見到當年的先皇般,一時真情流露,眼眶微微濕潤。
「太後娘娘可是憶起了先皇?」皇帝的目光何其敏銳,見著太後娘娘惺惺作態,眼中泛過一抹鄙夷之色,故意提高了音調道。
太後娘娘自知失態,被人落下笑柄,忙收起眼角晃動的淚花,仍舊親密地拉著皇上的手,說道︰「皇帝許久不曾來慈寧宮看哀家,今日難得見上一面,咱們啦就別提那些陳年往事。國事繁重,皇帝日理萬機,定是為了何事來找哀家吧?」
「還是皇額娘最了解朕心意,什麼都瞞不過皇額娘的眼楮!朕確是遇上一道難題,特向皇額娘請教!」皇上順水推舟道。
「皇帝不必客氣!說吧!」太後擺擺手道。
「想必皇額娘也有耳聞,就是關于大皇子與二皇子與沈丞相二女婚配一事……」皇帝說到一半,滿含深意地望了太後一眼,接著道︰「如今朕已立二皇子為太子,只是太子妃之位懸缺,皇後曾力薦沈相的大女兒沈素為太子妃,而梅貴妃卻力薦沈相的二女兒沈玉為太子妃,同時還替朕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那便是將沈家大小姐配與大皇兒,朕覺著這個建議固然是好,但怕皇後那邊不會同意,同時大皇兒也是皇額娘最疼愛的孫兒,如若朕隨口應允,不向皇額娘您請示一番,又顯得不敬,故朕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定奪才好!」
太後听後一陣冷笑,皇帝那哪里是為難,分明就是不想去插手,畢竟皇後與梅貴妃在宮中的勢力各有千秋,他要得罪了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兒子固然重要,又豈能與江山社稷相提並論。如今他竟然算計到自己頭上,將發燙的火球拋到自己身上來,日後只怕是皇帝做什麼樣的決定,都會把她這個根本沒有實權的太後扯進去。
于是,太後笑了笑,說道︰「皇帝知道皇額娘許久不理宮中事務,該如何做決定,還是皇帝自己定奪比較好!」
皇帝本以為自己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太後必定不會推辭,而他只管坐在一旁,隔岸觀火便是,不論輸贏是哪一方,他都是最後的贏家。可偏偏太後不著他的道,不肯將這定太子妃一事攬上身,他該如何是好?忽然,他眼前一亮,朝著內堂的方向望了望,錯開話題說道︰「朕許久不曾見過大皇子,如今何在?」
難得皇帝提起孫兒,太後娘娘心里稍稍激動一番,便支會一宮婢去後廳喚大皇子去了。
過了沒多久,連傲軒便在展五的攙扶下,進入正廳大門。見皇帝果然與太後一並坐在榻上,他卻故意視而不見,雙斂一垂,走了過去,看都不再看皇帝一眼,淡淡地說道︰「見過父皇!」
「軒兒的身體近來可好!」皇帝似乎早已習慣了大皇子對自己的冷漠,也不生氣,還裝作慈父的模樣,就要去撫模連傲軒的臉,不想連傲軒急忙錯開,「多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切如故!」
「軒兒,你父後難得來一次,你就不能好好跟父皇說說話!」太後的話里意思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父子倆多了解了解,說不定皇帝會一笑泯恩仇,並龍顏大悅,給孫兒賜座府坻,封個王爺什麼的,好歹他的後半生就有個落腳的地方,也不至于堂堂一個皇子,整日躲在慈寧宮里。
「無妨!」皇帝的神色陰暗,所幸也並未發作,沉思片刻之後,他就突然將話題重回到相府二女身上,「朕當年保護不周,未能護得軒兒周全,眼看軒兒已是十六有多,即是身體不便利,又是大皇子,定是要比其他皇兒們早些成婚,丞相的大女兒沈素雖拙笨了些,便比一般女子要牢靠……」
皇帝故意頓了頓,看向皇太後。
太後心急,擔心孫兒會向那日那般,毫無遮攔地說出要了那傻女子,那一旦說出口,可就等于定了下來,不可能再去改變,自己都不曾會過那女子,如若就這樣定下來,始終顯得倉促些。
「兒臣願娶相府大小姐為妻,望父皇成全!」
誰知,正如太後所擔心那般,從不向外人表露心跡的大皇子,頭一回在皇帝面前露出羞澀的表情,白皙如玉的臉龐綴著朵朵紅暈,煞是迷人,惹得一旁的小太監小宮女們,居然就當著皇帝的面,暗自犯起花痴來,個個看得錯不開眼,直直盯著大皇子那不虛為大夏朝第一美男子的俊美臉龐,甚至有極個別站得離遠些的,還悄悄地流起了口水。
皇帝當場大松一口氣,大皇子同意就等于太後也同意,那婚配一事辦起來,就沒有之前那麼棘手,他日若皇後找自己鬧,他可說是太後的意思,便將所有責任推得一干二淨,皇後若再想鬧,那就找太後來鬧,與他無干,當下皇帝便道︰「即是大皇子喜愛那女子,父皇又豈能棒打一對鴛鴦,朕即命人擬旨,將相府大小姐沈素賜婚與你,二小姐賜婚與你二皇弟為太子妃……」
太後見事已成定局,知已無回旋余地,便說道︰「即是軒兒即將大婚,哀家懇請皇帝策封軒兒為安寧王,賜一座府坻給小夫妻倆,日後成婚後也有一個安身之處。」
「準了!」見困擾了自己多日的難題,終于得以解決,皇帝心情大好,想也不想便點頭應允,一揮衣袖道︰「擺駕!」
一太監便接口道︰「擺駕回宮!」
送走皇帝,太後忙拉著大皇子的手,由衷地說道︰「看得出來,皇帝今日來此的目的,便是希望你或是哀家答應娶那傻女為妻,恐怕是我們不答應也已成定局,只是苦了軒兒你,自己身體本就有恙,往後還要照顧一個傻女!好在,哀家及時在皇帝那兒給你爭取了一個王位,這樣往後你也算是吃穿不愁,哀家就算百年之後也放心了!」
「那女子不傻!」一听人提起沈素,連傲軒就完全變了模樣,一雙似水的丹鳳眼眸,泛著復雜的情愫,白里透紅的膚色,全是透不盡的羞澀。
太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但願如你所願!真不是個傻子,若不然,太後女乃女乃還真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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