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人被他誤認作女友!」心中不禁嘆息著好好的一個女子竟然能被病魔折磨得完全沒了人形。要不是這張照片,哪里能把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和美女聯系起來。
「對不起,剛在我失態了。」他從我手中拿過相框,對著舊照中人深情的凝視,深邃的眼中流露出異常的溫柔。我看著看著竟然陶醉了。
好一會,他才艱難的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他定楮看著我,眸子頓時清澈起來。
我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表面仍然努力維持著平靜。
「一定很多人都說你們長得很象吧!」他有一點自言自語的意味,「但其實仔細看,你們一點都不象,曉蓉身上透著的那股古典沉靜的韻味是和你完全不同的。」
他說得一點沒錯,「方曉蓉」這個我隔壁病房的女子,打我第一眼見她起,就發覺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所以才讓我印象深刻。她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她的眸子在病痛的折磨下已失去了神彩,若不是她與她母親的那段含淚的對話剛巧被門外的我偷听到,我真不知道世界上真有茶花女式的淒涼愛情。真有一個在死神面前掙扎著的堅強的心,一個不讓愛人經歷生離死別,而把所有痛苦默默承擔的善良的女子。
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這樣的真情摯愛近乎絕跡。也正因為它的彌足珍貴,讓我深深地感動,讓我不顧自己身上的病痛,特意趕來,告訴他——張恆毅,所有事情的真相。在她最後的日子,有他相陪,讓她沒有遺憾地離去。
「你知道曉蓉她當初為什麼和你分手嗎?」我堅定地盯著他,單刀直入。
他眼中頓時充滿疑惑和痛苦。輕輕低垂下頭,不讓我再見他的眼眸。無力地緩緩搖頭。
「那是因為」正待我欲和盤托出。門外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他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依他照做。他滿意地點點頭,輕手輕腳湊到門口的貓眼,頓時臉色大變。
急忙地轉過身來,從床頭櫃里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竟然是一把手槍!」我的心里一陣抽緊,「張恆毅,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活該我夏雨雪今天多管閑事,竟然落入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所有的想法只在轉瞬之間。只見他將槍上膛,熟練地舉在右側上方。大而有力的手再一次拉緊了我,使勁把我塞入床邊黑漆漆的大衣櫃。「不管發生什麼,記住千萬不要出來!」他輕聲地貼在我耳邊命令著。我驚恐地點點頭。
衣櫃的門關上了。我用手捂著嘴,透過衣櫃的門縫窺視著房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