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蒙之將翡翠玉戴在了蕘銀銀縴細白女敕的手腕上,蕘銀銀滿心歡喜地將鐲子舉著,借著屋里明亮的光線翡翠玉發出深幽的綠光,煞是好看。
蕘銀銀放心被這鐲子擄獲,得意的笑著,芬芳的香氣絲絲往嚴蒙之的襲去,嚴蒙之似乎被她迷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迷人的香味。
黛熙秀手中的木盆突然咕嚕落地,衣服散在了地上,眼光對著那玉鐲子驟然變亮,那是他的父親在她的生日送給她的,目前也是他臨終前送給自己唯一的禮物,可是後來在瀾池給了嚴蒙之
頭腦一熱,黛熙秀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抓住蕘銀銀手上的玉鐲子,「這時我的!」
還不等黛熙秀反應過來,蕘銀銀已經一掌將她推開,「你失心瘋啦?」
黛熙秀跌跌撞撞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反應過來,但心中依然不舍不棄,那可是她的父親送給她的,雖然最後給了嚴蒙之,可是他也不能這樣將鐲子轉交送給他人。
「這鐲子明明是少將送我的,怎麼可能是你的?」蕘銀銀一臉厭煩地看著黛熙秀,想起她剛剛沖過來搶鐲子的樣子她就討厭。
「你說是吧,少將。」蕘銀銀望著嚴蒙之又笑了
黛熙秀不理會蕘銀銀,復雜的眼神只管看著嚴蒙之,他的心里應該最清楚這鐲子到底是誰的。
嚴蒙之覺得黛熙秀的舉動像是在無理取鬧,他一邊用手摟著蕘銀銀嗤笑著道︰「黛熙秀你真搞笑,這鐲子早在幾個月前是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了,我想送給誰就給誰,你不會現在又想要回去了吧?」
「對!」黛熙秀鄭重答道︰「還請你把它還給我。」
黛熙秀忽然認真起來的眼神,帶著一種堅毅,嚴蒙之一時間被黛熙秀突來的勇敢怔住了神,等反應過來時,便看見蕘銀銀已經上千,憤恨地瞪著黛熙秀,亮哥清脆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下,黛熙秀根本就來不及躲。
蕘銀銀此時也是滿目猙獰,咬牙切齒罵著,「黛熙秀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到,你的大小姐身份來司徒上早已經完蛋了,鐲子你就更別想了!」
黛熙秀捂住火辣疼痛的雙頰,她感覺手掌上傳來一股火燒似的滾燙,她抬頭恨極了蕘銀銀,「不就一個妓女嗎?你的身份好到哪里去了?」
話剛說完,一耳光子又不偏不倚落下,這巴掌狠到了極處,打黛熙秀恍惚了一下,頭重重的,只感覺一股清涼,有血腥的味道流在口里,她用手去模,果真是鼻子流血了。
蕘銀銀見黛熙秀流血得意洋洋得很,繼而眉峰一挑,指著黛熙秀的比罵道︰「這是你自找的,下次再敢頂嘴直接打掉你的門牙!」
「你倒是來呀,現在一次性打光了算了,不用等到下次那麼久!」黛熙秀凝眉哽咽的著鼻血,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掉下來,這樣的日子她還要忍辱多久。
「反了你?!」蕘銀銀徹底被黛熙秀激怒了,使勁全身力氣朝黛熙秀的臉揚手過去。
「夠了!」嚴蒙之已經看不下去了,一把上前抓住了蕘銀銀的手,兩個女人這樣下去他著實會煩。
黛熙秀本來緊閉著眼,瞪著蕘銀銀的巴掌,可是等她睜開眼時,是嚴蒙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她,不慍不怒道︰「血都已經出來了,還欠打麼?還不趕快收拾衣服出去!」
黛熙秀不屑冷哼,任由著鼻血不停地流淌,俯身將地上的衣服重新拾起,端著木盆離開了。
黛熙秀的背影消失在最後一抹燈光下,蕘銀銀嘟嚷著嘴嬌嗔,「少將,你為什麼要攔住我教訓她!」
嚴蒙之沒吭聲,目光冷淡在她臉上劃過,臉色也是暗淡沒有變化。
蕘銀銀心里有絲緊張和好奇,她討好似的軟在嚴蒙之的懷里,用縴細的手指嫵媚地在他喉結上劃過,喃喃嚷著,「我的手都被打痛了。」
嚴蒙之果真不待煩躁,一把將蕘銀銀的手甩開了,邁開幾步對著蕘銀銀,眼前一層陰霾,「我是不是把你慣壞了,脾氣越來越燥,你先給我反省幾天。」說完整個人邁著厚厚的皮靴,已經消失在了屋里,蕘銀銀站在原地心里一涼。
本是走到回屋的路上,嚴蒙之想起了黛熙秀滿臉是血的樣子,還敢昂首挺胸不服輸的樣子,蹙緊了眉頭,停住了往前行走的腳步,他本來是討厭黛家人的,可是誰叫她剛剛的倔強的眼神又勾起了他對腦海里那個女子的回憶,她們身子上的那份骨子里透出的氣息或多或少都有點那麼相似。
房間里燈火暗暗的,嚴蒙之找到了黛熙秀的住處,門是掩著的,輕輕一推便進去了,桌子上放著一條白色的布巾,已經被染的鮮紅,在黯淡無光的房間里顯得有點驚心怵目。
「還在流沒?」
黛熙秀不知道不知道有人進來,她驚詫地轉過身,是嚴蒙之,臉色一下變得跟屋子一樣黯淡,混為一色。
語氣自然也沒多好,「你來干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
嚴蒙之看她已經沒有流血了,現在依然這麼精神,不經覺得很有意思輕笑,「以為你是閨中長大的小姐,膽小怕事,沒想到剛剛竟有那樣的勇氣,真是沒看出來。」
黛熙秀輕哼,「嚴少將是來看笑話的嗎,剛剛已經看夠了,不勞你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了。」
嚴蒙之突然間听到這句話沉默不語,走到黛熙秀的面前站定,黛熙秀雖是一臉擔驚,卻一是一陣沉默,兩人對峙而立,她感覺到嚴蒙之身上那股軍人的氣質,但他卻過于霸道、不羈。
「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很誘人。」
黛熙秀這才驚愕地低著頭,發現自己只著了身單薄的白衣白褲,剛剛的衣服已經染了血被她月兌下了。
她顧不得眼前嚴蒙之臉上的表情含有多少嗤笑,慌張地抓過掛在床前的帷幔擋在自己的身前,「你最好別過來。」
嚴蒙之往前買上一步,信誓旦旦的笑,「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黛熙秀變得慌張不已,看到他快要走到自己的跟前,她變得更是如此。
嚴蒙之哈哈大笑,雙臂抱胸,他眼楮里玩弄的意味更加厲害了。此時,風從外面灌進來,因為門沒有關上,呼嘯一聲,屋子在沒有蠟燭的照明,一下徹底失去光線,深黑幽暗。
隱隱約約只感覺嚴蒙之的臉只在自己的咫尺對面,一股暖意竄到全身上下,是嚴蒙之已經按著她抵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