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以解釋,都是我干的。」紅殤傲然挺身而立,一副早已準備赴死的姿態。
但在從未想過要殺人的緋玉眼中,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緋玉點了點頭,起身至門外差了個人去叫白沐和紫瑛。
「你既然能留下他,為何回來的時候不問?」紅殤看著緋玉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反應,仍舊一臉狐疑。
「我以為他死了。」緋玉隨口扔出一個答案。受刑之人必是犯錯,她不相信,以紅殤在北營司的地位,可以對主子的影無緣無故用刑。
然而,一句合乎常理的話,卻讓紅殤瞬間失了神,臉上閃爍幾分動搖,半晌,才開口道︰「風碎是我做主囚禁,也是我做主吩咐只留一口氣,他的解藥,是我扔進了池塘,他身上還有……」
「我不想殺你。」緋玉果斷說道,抬眼看著紅殤臉上隱隱劃過的淒厲,心中全是嘆息。
紅殤一次次挑釁,現如今動搖之後,又一次次給自己加碼,他無非,就是想要一個真相吧?或許,只是從她口中說出的,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她明白,無論她怎麼回答,紅殤都不會滿意。
如果說她不是緋玉,就等于他的主子已經死了,對于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如果說她就是緋玉,那麼紅殤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他主子喜新厭舊,棄了他。
哪怕他不再懷疑她是真是假,他要的,也只是一死吧。
這麼個偏激又驕傲的人……
「主子……您……」白沐和紫瑛一路輕功而來,見著牢房中一幕,不知該說些什麼。
紫瑛看向緋玉,在她點頭示意之後,急匆匆上前,見風碎手腕全傷,連脈都把不得,伸手探向他頸間。
一探之下,頓時咬牙看向紅殤,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劈口便是,「紅殤,你還是不是人?!」
紅殤不置可否,看向緋玉,如今他眼中,只剩她一人。
緋玉不再理會紅殤,轉而問紫瑛道︰「傷勢如何?」
最見慣傷者,最不會被傷口震撼的紫瑛,如今一臉憤怒,咬牙看著紅殤,壓了壓心中怒火道︰「外傷加毒發……還有,還有……他居然給風碎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