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一系列舉動是緋玉自願做出,但是,當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被嚇跑了,自尊心還是有些受創。
其實就是這樣,就拿刀傷來說,皮膚剛被劃開的時候,切面很完整,血是鮮紅色,也不見得就有多猙獰。但是,一旦包扎一段時間再看,傷口會揪成一團,坑窪不平不說,血色黑紅,反倒會比剛傷的時候恐怖。
緋玉如今就是這個狀態,她天天用著藥,天天看著臉上皮膚一點點變化,這是過程,她當然明白。
夜溟不愧是神醫,藥確實是好藥,短短幾天,愈合的速度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恐怖是恐怖了點,但是,要不了幾天,等痂掉了,興許這張臉不會有大問題。
白沐也送來了天靖葉給的符紙,只有一張,說不管貼于任何位置,方圓一里之內,任何厲鬼孤魂,都不可能靠近半步。
緋玉拿著鬼畫畫一般的符紙,嫌棄的看了又看,最終決定,貼在床底下。
她沒心思非要除掉之前的緋玉,但是,她重視隱私生活,一個女鬼天天跟著她,看她吃飯睡覺,听她說話,她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那符紙真的有用,之前緋玉的靈魂,再也沒來找過她。
秋雨漸歇,後又狂掛了兩日的風,將最後幾片枯葉打落在地,天氣,終于徹底涼了。
銀狐又顯出剛回來時那副樣子,就連睜眼都已經很吃力,更別提進食了。
緋玉一次次問它究竟要不要緊,銀狐一直都是搖頭,卻仍舊日漸瘦了下來。
「狐狸啊,你要是再不走,恐怕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緋玉極其擔憂的說道,然而她更擔憂的還有其他,只是不願告訴銀狐。
秋後入冬,可正是采購冬衣的時候,銀狐身上的皮毛……
一想起這個,緋玉心中的擔憂就再也放不下了。
狐狸不願告訴她它能去哪,萬一體力不支在路上被人捉去,她連消息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