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地上片片白霜,呵氣中已能見著隱隱白霧。
緋玉轉回屋子,挑了件厚點的衣袍,其實也只是為了不讓路人驚異而已。
直到現在,她也沒覺得內力能造就她什麼絕世武功,僅僅是身體輕了些,動作更加迅速些,還有一點,就是不怕冷。
身體中似乎涌動著一股能量,能將身上的血液快速推動,身上總是暖暖的,當然,冰火兩重天毒發的時候應該沒用。
緋玉一身墨袍加身,思量了下,還是用薄紗將臉擋了,雖說臉上的痂極快月兌落,也真沒留下什麼傷痕,但是,上下顏色不一,不嚇人,但絕對夠好笑。
款款步入街中,懷里揣著大沓銀票,她曾經答應過夜溟,只要臉好了,千兩黃金。
反正不是她花錢,絕對夠大方。
然而,直到從白沐那里接過銀票才發現,上面的印鑒居然是夜氏銀莊,這夜溟的聲音,做得確實夠大。
一路走到夜風樓,確實夠奢華,剛見涼,樓內已經燃起無煙的火炭,一片暖意融融。
夜溟果然守信用,听說近幾日,一直在夜風樓等著她,從早等到晚,倒讓她這個興起才跑來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進茶室,仍舊是翠竹欲滴,一派清新,屋角燃著銀色的碳,暖意卻不燻人,竹香四溢,已不是秋末清涼。
「給你送銀子來了,幸有你妙手回春,果然是神醫。」緋玉夸完,毫不客氣落座桌邊,對著屏風另一側的夜溟說道。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可稱之為吃金子喝銀子的夜溟,居然一副病怏怏的口氣,「不必客套,不過,我偶感風寒,今日不能給你講故事了。」
緋玉倒真不是沖著他講故事來的,繼而道︰「身體不適就早些回去歇著,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緋玉將銀票放在桌上,連口茶也沒喝,起身就要走。
「可是怕我將病氣過給了你?」夜溟本清朗圓融的聲音有氣無力,帶著絲絲優雅的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