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殤利落的替緋玉將錦被蓋好,出門吩咐了一聲,繼而又折了回來。
「可想喝水?」紅殤帶著些關切問道。
緋玉半眯著眼,腦中昏昏沉沉,唯一思考的卻是……如果她就這樣睡過去,是不是夠自然,天知道生病的人毫無防範睡過去夠不夠自然。
紅殤見緋玉半天不出聲,湊近了輕聲道︰「需要什麼,我替你做。」
緋玉暗暗磨了磨牙,需要什麼?她想要點兒自在,本就頭暈目眩,一抹大紅色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著實更加暈眩,再加上……她真的不習慣不帶刺的紅殤。
北營司首領病了,此事可大可小,別人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身為雜事大包大攬的白沐,自然月兌不了干系。
隨著紫瑛一路匆匆趕至玉園,進門通稟,得到的是紅殤的答復,然而一進門,白沐微微愣了一下。
看著紅殤正一臉擔憂坐在緋玉床邊,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
要說紅殤不記仇,兒時的仇也能記十年,報復十年。
但要說他記仇,這十年間,主子對他做過多少在他們看來都難以接受的事,然而紅殤依舊能夠如此。
而要說緋玉病了,第一個知道的卻是在紅苑中養傷不出的紅殤,這讓白沐更加想要反省了。
紫瑛不敢再隨性調侃,謹慎的把過脈之後,甚至用內力試探了緋玉的身體,這才一臉不自在的抬頭,對著白沐和紅殤拼命使眼色,出去說。
「絕癥不成?」緋玉終于沒好氣的開口了,沒生過病,還沒見過生病麼?
常識總得有,她這樣,恐怕也就是傷風感冒一類,至于還避開病人,找「病人家屬」單聊?
「沒事的,主子……」紫瑛一臉牽強陪笑,暗地里直使眼色。
「實話實說。」緋玉淡淡一句,轉過了身,背對幾人,側躺著。
紫瑛看了白沐一眼,怎麼辦?
白沐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只能回之眼色,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