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否可靠?」北宮墨離緊緊閉著眼,緋玉從來不做無謂的事,那她今日對他種種關心,居然是……
聶如海忙上前,扶著北宮墨離躺下,輕聲道︰「皇上,畢竟關系到玉主子,奴才不敢妄加猜測。
但是,據御林軍所述,行刺之人的行事做派,確實像極了北營司的人。
不過,興許是有心之人故弄玄虛?」
聶如海小心了再小心,據實稟報那是理所應當,但是,栽贓誰都可以,栽贓緋玉,他也得掂量著說話。
北宮墨離擺了擺手,聶如海退至門邊上卻未離去。
「究竟是行刺還是營救?」
「這個……奴才無法得知。」
北宮墨離頭痛欲裂,加上陣陣眩暈,根本無法思考,卻又止不住想盡各種可能性。
手指緊緊攥起身側錦被,仍舊止不住身上的顫抖,心底的寒意。
緋玉,從什麼時候起,你已經開始騙我了?
曾經的你,寧折不彎,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屑一句婉轉。
你自小心思多變,但從什麼時候起,那心思,用在了我身上?
謊言,欺騙,背叛,如烙印一般打在北宮墨離心頭。
前一刻他還在因為緋玉一句關心而心有觸動,然,下一刻,卻只能正視,這些全是緋玉的騙局。
是他太縱容緋玉了,連帶緋玉手下一干奴才,都快要欺到他頭上了。
他如今手中大權在握,他只想對緋玉好一些,她闖了軍營,甚至對他動手,他都不曾有一絲責難,他做的還不夠麼?
他身為一國之君,做到這個份上,她仍舊要騙他。
欺騙……欺騙!
一星怒火足以燎原,猛地在北宮墨離心中扎根,肆意蔓延開來。
北宮墨離緊緊鎖著眉眼,那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憤怒還是痛苦,頭痛幾欲裂開,陣陣的眩暈屢屢將他拉向黑暗,卻無奈,那心中沉悶又將他驚醒。
緋玉,我對你太好了麼?你喜歡他我都忍了,對你們太縱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