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月上樹梢,緋玉仍舊坐在房門前的石階上。
她不是不冷,只是沒有地方去。
夜溟臨走之時,身體已經虛弱的連站都站不穩,還是風碎攙扶著他上的馬車,帶著四個手下跟隨,夜溟也沒拒絕,只是自始至終僅對她說了一句話,封昕瑾無大礙,休養便是。
緋玉也知道,他這一去,日後恐怕沒有再見的意思了,也好,省的她突然離開連累了他。
沒有起身送,也沒多說一句話,她和夜溟不是一路人。
然而,封昕瑾就在她屋內養傷,她千萬個不願意去見他,無數次的暗示終于找回自己的心神,她,不愛封昕瑾。
眼下的情況,她又不能去風碎的房間,可玉園總共就那麼大,能住人的房間還真沒了。
想來想去,直至月上中天,緋玉凍得受不住,索性起身拍了拍土,向著院外走去。
她還能沒地方住?而且,她還真想去看看紅殤,雖說那個喜歡嘴硬的家伙不一定想見她。
他軟禁了白沐,就因為怕白沐告訴她封昕瑾的情況,自從今日北營司鬧開來,她就沒見到紅殤,之後那麼多事,也沒見紅殤手下任何人露面。
似乎封昕瑾的事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了過來,都過了好幾個時辰,居然沒有人來告訴她紅殤的情況。
紅殤的院外站滿了人,都是臨時調來的信梟,她當初囑咐過,看著紅殤以防萬一。
而紅殤的房間,此刻熄著燈,遠望去一片漆黑,緋玉不禁輕笑,睡了麼?這麼早?
輕推門,一室的冰涼,卻也有人的氣息。
緋玉倒也不客氣,徑自走到桌邊,點著了燭火,一室的大紅入目,不禁又是一笑,紅殤真的喜歡這個顏色麼?
遠遠見得紅殤側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錦被散落一旁也不蓋在身上,里衣半敞,單薄凌亂。
緋玉微微嘆了口氣,她把風碎都算是交給了夜溟,不打算讓風碎再回來,如若夜溟看的中,替風碎解了毒留在身邊用,倒是風碎最好的出路。
可是,紅殤等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