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玉覺得自己挺對不住紅殤,雖說她和夜溟什麼都沒發生,甚至交談的也少,但是,她用紅殤的思想去考慮,如果紅殤看見她日日夜夜抱著個不著寸縷的男人,炸毛是肯定的。同理,如果她看見紅殤日日夜夜抱著個不穿衣服的女人,哪怕她相信紅殤不會背叛她,她也照樣炸毛。
而她也用自己的思想去考慮,這樣關心一個男人,這樣替他療傷,她都從未對紅殤如此。有些感情潔癖的她,對自己的行為也有些難以容忍,很像爬牆。她其實是個保守的人,感情方面差不多和古人有一拼了。
就這樣,也就堅持了兩天,緋玉並非是體力堅持不住,而是心神堅持不住了,她不能容忍自己在紅殤離開之後就去對另外一個男人好。雖說事出有因,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紅殤知不知道,她都覺得傷他心了。
「夜溟,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都是過去的事,哪怕追究下來,也毫無意義。我送你去夜風樓,冉清羽必定會妥善安置你。等到風碎傷好了,我讓他去找你,就此留在你身邊。」緋玉平靜說著,過去的事真的過去了,她不能為了追究一個過去,而傷了未來,傷了紅殤。
夜溟沒說話,艱難挪動雙臂,支撐起身體,白發散亂,那與白發同色的臉上,平靜一片,僅是那斜飛的眼眸中,冰凌漸碎。
緋玉不願看見夜溟,不管他怎麼淡然,那眸子中的痛似乎能感染到她,她不明白夜溟為什麼如此,不看,也就不會痛。
「你……不想听了?」夜溟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想了。」緋玉長長舒了一口氣,「過去的事了,听了也不會改變什麼,我現在過的很好,很滿足。」
「不會改變……」夜溟輕聲重復著這四個字,緩緩低下了頭,「我想……靜一靜。」
緋玉點了點頭下床,回頭看看夜溟,仍撐著身體,就那樣一個姿勢未動,長如瀑的白發掩住了他的臉,低低垂著,不知在想什麼。
然,緋玉剛剛轉身,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