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妲兒的一番話令白塵沉默了一會,爾後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江妲兒笑,也帶著一絲勉強,白塵的所作所為真的都是為了她嗎?若沒有媚儀,她不會有絲毫懷疑,而最讓她耿耿于懷的是,白塵復活後暗暗地陪了媚儀二十年,在那樣一段漫長而寂寞的時光里會滋生出怎樣的情感?白塵從不向她吐露,她卻能感到,那情感藏得越深,也就越特別。一面要回到耶羅身邊,一面要抓住白塵的心,江妲兒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她命中的兩個男人在她眼里都有了變化。「別看了,你身體剛恢復,還是要多休息。」江妲兒抓著白塵往屋里走。白塵淡淡一笑,跟著去了,看兩人修長美妙的背影,真道是天生的一對。天已經大亮了,醉月軒的門還未找打開,可里面已經熱開了鍋,那胖子和他的一眾手下站在一堆,樓里的姑娘也站成一堆,氣氛很緊張,那時雲娘和大黑仍未回來。「那個媚儀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老子可沒時間等她。」那胖子頭領一大早就發起了大火,他後面的手下也都拿凶狠的眼光看著姑娘們。「她和我們不一樣,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雲娘也要看她的臉色。」姑娘中有人回了一聲,而看面上,一個個害怕得不得了。「誰是雲娘?」胖子接著問。「雲娘有事出門了遲些才能回來。」一個年長些的姑娘回道,接著又壯著膽子問︰「你們找媚儀到底有什麼事?」胖子光瞪眼不回答,隨後吆道︰「爺們都餓了,快去弄好吃的!」嘩啦一下姑娘們散開,唯恐避之不及。「頭!不用著急,咱們就在這里好吃好喝的住著,反正由那白公子付帳。」一個手下湊到胖子跟前說。「萬一他不認帳怎麼辦?」胖子白了一眼手下,那手下早有準備,馬上回道︰「那我們也不認帳,這里都是些不中用的娘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胖子臉上即刻露出狡猾的笑容,「這主意不錯。」這群男人就是白塵指使的強盜,來給媚儀捧場,也不知真見到媚儀時又是什麼樣,而一群強盜能能有此規矩的表現,想必白塵有與他們約法三章。媚儀還在皇宮,安穩地睡了一夜的覺,但醒來時又嚇了一大跳,她坐著的床是金色的,她蓋的被子是金色的,周圍的帳簾地板桌椅屏風無處不金,高貴奢華得令人瞠舌。她感到像在天宮,但明白絕不可能在天宮,只有是皇宮。不難猜到,如此金壁輝煌八成是皇帝的地兒了,「我怎麼會在皇帝的床上?」媚儀嚇壞了,忙往身上看,還好不是光著身子,不然一定是有事發生了。媚儀的身上還是她原來的衣裳,沒有解開過的痕跡,她放心了,接著跳下床,伸手一模,身邊的簾帳果然都是金線織的,花紋精致繁復,的確是皇帝手法。「我怎麼會在這里?」媚儀邊向外模索邊回想之前的事,沒走多久便見一男人迎面而來,有些晃眼,她眨了兩下再看,原是皇帝李安緒。這次李安緒穿著金色的龍袍,戴著精致的龍冠,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媚儀又不禁感嘆,如此意氣風發哪里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根本就是正當壯年。「我怎麼會在這里?你有沒亂來?」媚儀急著問過去,還是有些擔心皇帝在她身上動了什麼心眼。李安緒穿上龍袍的樣子十分威武,但又不失溫儒,笑道︰「你暈倒後朕就把你抱到這里了,這床睡得還舒服嗎?」媚儀陡然想起,她是因為听到李安緒說耶羅其實早就戰死了才暈倒的,頓時,她又感到身子沒勁頭腦發暈,「你說的……不是真的……」「好吧,那件事朕也不是很確定。」李安緒上前一撈,媚儀輕飄飄的落入了他的手中,被抱回了床上。「不要踫我!」媚儀骨碌一下爬起來,厭惡地看著李安緒,「身為皇帝,說話卻如兒戲,你知道嗎?亂說話會害死人的!」李安緒沒有惱,卻是淡定地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問︰「你這麼緊張,究竟是耶將軍的什麼人?」「什麼人也不是。」媚儀耍起小孩子脾性,而心里鑿實氣,這皇帝看著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刀子般割人,她要再被割幾下興許就長睡不醒了。話又說回來,有幾人可以在皇帝面前說話這麼肆意?恐怕暄月公主也未必,媚儀兩眼滴溜一轉,跟著又問︰「為什麼你對我……這麼……」一面想,是不是皇帝看上她了?「按規矩,你應該被亂榻打死。」李安緒一字一頓,面帶微笑。媚儀听得心上一緊,皇帝到底知道她多少底細?「不過,宮里就缺你這樣的美人,朕決定收你為妃。」李安緒又一大喘氣。「什麼?」媚儀驚叫出來,皇帝果然看上她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朕要收你做貴妃。」李安緒又湊上前與媚儀面對面,眼對眼,笑里透著好幾分得意。「不可能!」媚儀想也不想就回絕了,一臉嚴肅地說︰「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別打我的主意。再說了,就算我沒有嫁人,也不會做什麼妃子。」「如果讓你做皇後呢?」李安緒還是不動怒,愜意的笑容在唇邊蕩漾。「也不行!」媚儀一激動嗓門陡然變大,白皙的臉蛋兒也有些急紅了,「我已經嫁人了,你放我回去!」說著身子使勁往旁邊挪,想從李安緒的視線里溜掉,她感到,對方的眼光好像狼一樣。「別急著走。」李安緒陡地抓住媚儀,又順勢推倒,接著惡虎撲食般按住她,「朕從不強迫女人,不過,你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