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葡萄酒大概就是有這樣的好處了,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這葡萄酒還真的是很蠱惑人呢。
何晚晚發現自己眼前一片朦朧,身心得到了無限的放松。
她有多久沒有醉過了,因為醉了就會失去所有防備,要自己陷于危險之中。可是今天,她就是忽然好想醉。肋
想要毫無顧忌的好好睡上一覺。
何晚晚只覺得自己的胳膊一軟,整個身體都趴在了桌子上。
就這樣睡吧。
睡夢中,何晚晚又夢到了慕奈。
夢到他在訂婚之中甩下了她,殘忍的對她說,「我不願意」。
夢到他對她說︰「不想當孤兒的話,就把你媽快送去醫院吧。」
夢到她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跪了整整一夜,雨水把她整個人打趴在地上。
夢到田田哭喊著到她旁邊告訴她,「媽媽,已經去了。」
慕奈,慕奈……
迷迷糊糊的,何晚晚只覺得有人從自己的身後拖起了自己。
是誰?該不會是踫到壞人了吧?
何晚晚一陣狂亂的拍打。
可是那人並不躲開,而且還任她打著他的身體,而沒有還手。
何晚晚忽然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耳旁滑過,「慕奈。」何晚晚不自覺的就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那個人身子一僵。鑊
慕奈,真的是他嗎?
他怎麼還會回到他的身邊呢?慕奈,慕奈,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何晚晚帶著自己全部的恨意對那個抱著自己的人一陣抓打,模糊之中,她也不知道抓到了那個人的哪里,可是漸漸的,模糊的她竟然全然沒有了力氣。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失去了知覺。
後來,她又做了一個夢,這次夢到的,不是慕風悔婚。而是和肖淺離婚。
肖淺帶著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優雅的走到她的面前,那個女人還矯揉的扯了一下裙子角給她行了一個禮,然後,兩個人一起請她退位讓賢。
那個女人就是今天下午何晚晚遇到的那個要和肖淺一起吃海鮮的女人,而何晚晚同時還發現,那個女人竟然已經懷孕了。
何晚晚的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肖淺,我已經習慣這樣了,你要是有別的喜歡的女人,你帶著他去外面,別說是一天,就是一輩子我也不在乎。
別說是懷孕了,就是你有一個足球隊的私生子,我也不在乎。
就要咱們這樣安定的過下去吧,好不好。
「不好。」
肖淺冷漠的聲音要何晚晚心寒。
「既然你不能給我性福,我為什麼還要給別人養女人?為什麼我的妻子得為了別的男人守身如玉?何晚晚,我現在要以無所出的罪名休了你。」
肖淺的話一字字打在了她的心坎上,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家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可是,肖淺竟然要親手摧毀它。
何晚晚哭了,哭得很傷心。
她努力的告訴自己,她傷心不是因為肖淺拋棄了她,而是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婚姻生活。
淚潤濕了枕頭,何晚晚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卻發現自己怎樣都醒不來。
直到她手機的鬧鈴響起,何晚晚才拼命的掙扎著拽著被坐了起身,茫然的坐了一會,眼楮掃視著四周,這里是她的臥室啊。她揉了揉腦袋,該死,怎麼頭這麼痛呢,這就是宿醉的代價嗎?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趴在桌邊的啊,怎麼她會躺在床上呢。
而且,她模糊中記得有一個人,慕奈?
何晚晚用力的搖了搖頭,她越發的愛做夢了,慕奈怎麼可能來她的家里呢,他又不是蜘蛛俠,不可能有她家的鑰匙的,一定是她在做夢。
有些時候夢做得太多,就會和現實混為一談。
何晚晚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披上了睡衣到浴室沖澡,身上的疹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沒有留疤,這還多虧了肖淺拿來的藥膏。
不過想來也奇怪,為什麼肖淺會有這種藥膏呢。
何晚晚似乎是覺得哪里有問題,卻想不出來問題出在哪里。
算了,不想了。
何晚晚走去了廚房,看到廚房里面真的是杯盤狼藉啊,兩個酒杯都倒在桌子上,一壺紅酒也被她喝的只剩下了一個空瓶。
看著這麼亂糟糟的東西,她就再懶得收拾了,還是先去上班回來再說吧。
于是,何晚晚便沒有吃早餐,又接著去擠公交了。
說來也巧。
何晚晚才走到了公交站牌,就見一個人也正好在那里等公交。
張子陽?
天啊,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他一個堂堂的檢察官竟然不開車,而跑到這里擠公交車?
太滑稽了吧?
何晚晚遠遠的愣在了那里,心里正考慮著要不要跑去下一個站牌等公交,就只听身前傳來了張子陽的聲音,「你站那麼遠,怎麼能等到公交呢?」
「我正好想到,我還有事。」何晚晚說著,扭頭往上一個站牌的方向走去。
「別說還打算跑去上一個站牌去等公交。哦對了,我可以告訴你,要是我人已經在公交車上了,不論你去哪個站牌,我們都是在一輛車上。」張子陽饒有興致的看著何晚晚笑道。
何晚晚猛然被一句驚醒。該死,上學的時候她的物理學的就不太好,這個運動與靜止的問題,怎麼她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雖然這個張子陽很討人厭,可是,他說的關于去上一個站牌等車一樣能踫到他的事情,顯然是真的。
她該怎麼辦?
「車來了。」這時,張子陽忽然拉起了何晚晚的手,帶著她就跑上去了公交。
「師傅,兩個人的。」還沒等何晚晚反應過來,張子陽已經夠意思的付了她的那份車費。
因為正是上班高峰期,所以理所當然的,公交里面並沒有座位。張子陽拉著何晚晚一直走到了最後面,因為那里人少,不容易被人擠到。
「謝謝。」何晚晚疏離的說著,然後從張子陽的手中拽出來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