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進教坊司的女子,送往三閣的,便是單獨居住;送往八樓的,卻是四、五人,或十幾人擠在一個屋,更別說,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高公公都是先賞給靜雅、靜 、靜瀾三閣,挑剩下的,再分給八樓中的女子。
除了這些,八樓中的女子,大多要淪為犒勞三軍將士的營妓,故而,擺在這些女子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想方設法地進入三閣,以求安生立命之所。
听小沛說,那些八樓中的女子,為了入住三閣,整日里明爭暗斗,特別是一到挑人送軍營之時,總會在第二日清晨傳出,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女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夜里猝死。
沐歆寧清冷的臉上,悲涼旋生,縱使進入三閣,縱使風光無限,說白了,仍不過與卑賤的青樓女子一般,用美貌與身子,去伺候那些所謂的達官顯貴。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這大概就是所有踏入教坊司女子的命吧。萬一僥幸被哪一位皇親國戚看上,並帶回府邸,或許,便是所有教坊司女子此生最大的造化了。沐歆寧嘆了一口氣,步入屋內,反手將房門關上。
她無力地靠在門上,微微而喘。捂在胸口處的素手,早已沾染了血,若非她緊緊地按住傷口,以小沛的精明,恐怕就要將她的異常,告知高公公。
沐歆寧抬眼望去,靜雅閣內的房間,確實很符合‘靜雅’二字。
房內布置並不奢華,但應有盡有,古琴,棋盤,繡架——,簡直與她在尚書府的閨房,所差無幾。透過珠簾,有一約五尺高的畫屏,畫屏上細細描摹著皓月出青山,銀光灑深壑的美景。
畫屏之後,便是紗帳籠罩的雕花大床,玉勾流蘇,美輪美奐。
但這些,沐歆寧無心欣賞,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再從瓶中倒了一顆藥,便毫不猶豫的塞入口中。
這是夏子鈺給她的,雖能治傷,卻與飲鴆止渴無異。世人只知行醫者救人,但不知,他們最擅長的,並非是懸壺濟世,而是,殺人于無形。
離老師行刑的午時三刻,還有三個時辰,沐歆寧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剛剛見到的那幾位儒冠男子,他們應該是進京來參加今年春闈的舉子。
春闈,沐歆寧低語之後,忽而笑了,或許,在這三個時辰之內,她能救老師一命,
只听‘嘶’的一聲,沐歆寧從自己所穿的單衣上,撕下一片未染血的純白布條。這一動,再次觸及了她尚未愈合的傷口,立時,血流不止,染紅衣襟。
沐歆寧緊咬貝齒,捂著胸口疾步走至桌案旁。
桌案上,筆墨紙硯俱全。沐歆寧提起筆,筆尖沾了身上的血,直接在撕下的白綢上,用力地書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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