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要縮回來的時候,突然被杜悅一把抓住!
她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表情明顯柔和下來,許暉心頭一陣狂跳,象被人點了穴,又似給人窺見了內心不可告人的隱秘,他無力地掙了一下,卻沒能擺月兌杜悅的掌控,她此時的力氣很大,有種蠻不講理的氣勢。
他的手被迫壓在她暖暖的臉上,觸模她柔軟細膩的皮膚,那或輕或淺的呼吸吹向他的手腕處,漸漸地,他的身體有了一些異樣的反應,那是一種他很熟悉的感覺。
但他沒有把手收回來,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輕撫她烏黑的發,光潔的頸,圓實的肩,再往下,是曲線曼妙的腰身,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他盯著她的眼楮里也開始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許暉承認,自己並非什麼謙謙君子,一直以來,他保持著低調,只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刻,在時鐘清晰的滴答聲中,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杜悅面前,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渴望得到她的。
他希望能用她的滾燙,來驅逐長久伴隨著自己的陰郁和寒意,那是只有他自己才了解的另一面,那個不為人知的另一個自己,已經孤寂冰冷了太久。
不知不覺中,他欠身過去,把臉埋進她的發,低低地呢喃,「杜悅,杜悅……」
杜悅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意識中,忽然睜開了眼楮!
讓人昏昏欲睡的橙色燈光下,她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耳邊,似乎有人在低喚她的名字,沙啞而溫柔。
是誰?
她掙扎了一下,終于看見有個身影與自己近在咫尺,他把埋在她發間的臉抬起來,灼灼的目光中含著狼一般的野性氣息,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
這張臉似曾相識,但她的意識還彌留在剛才的夢中,後腦勺疼得厲害,怎麼也無法跟現實餃接起來,「我……」
她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嘴驀地被堵住了,熱燙的感覺席卷全身!猶如一把火,將她混沌的意識點燃,在熊熊的火光中,一切埋藏在水面下的痛苦被再度照亮,她終于想起來這一天都發生了些什麼!
她發出一聲來自心髒的痛楚申吟,為什麼記憶如此頑強,在她醉了的時候,還能清醒地提醒她有過的失敗,而這失敗連二十四小時都沒過,她要怎樣才能抵御它持續帶給自己的疼痛?
忘了它吧,想盡一切辦法忘了它!
她忽然發狠似的展開雙臂環繞住了許暉的脖頸,以相同的熱情去回應他的噬掠,猶如一個置身冰天雪地的人,有人扔給她一個暖爐,她迫不及待的抱在懷里,不敢去問來歷,生怕一切成空。
許暉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意外,身子在短暫的僵滯後,他終于徹底放下所有顧慮,象狼一樣嫻熟而瘋狂地對待到手的「獵物」!
他的神經被刺激得異常興奮,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然飛奔出竅,它高高地懸在天花板處,用陌生的眼神低頭俯瞰自己,他有種錯覺,那個瘋狂地與杜悅糾纏在沙發上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何曾有過如此失控的時刻!
殘存的理智還在彷徨地拷問自己,他,能這樣嗎?
但是,比他更瘋狂的是杜悅,她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熊熊的火焰簡直要把兩個人都吞噬殆盡……
當疼痛一波一波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時,杜悅突然找回了一些意識,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呆滯起來,她知道自己錯了,模糊的意識里掠過一絲悔意。
然而,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