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有什麼好奇怪的,唔,我們早點去皇甫昭屋里布置早膳吧。」榕笛渾身不自在的找借口想溜,卻又想跟這個面容普通的女子多待一會兒,便想著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一提皇甫昭,風若煙眼里的光彩瞬間黯了下來,又變的滿月復心事,轉身悶著頭做事。
一個時辰後,天已大亮,府里開始多了鳥兒鳴叫的聲音,皇甫昭滿頭大汗的走進自己的院落,彤萱早已招呼兩個小廝抬了木桶,裝滿熱水。
皇甫昭走到放木桶的側室,月兌下衣服,光著膀子,露出體態均勻的上身,雖是過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他的上身卻完全看不到一絲贅肉。
月兌完上身,皇甫昭動作自然的解開下面的衣服,完全沒有避諱身後兩個婢女的意思。
榕笛自是看的很自然,心中還在比較著二人的身材,越比越郁悶了,不過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他的神情卻沒有太大變化。
風若煙雖常年在軍中,也經常看到光著膀子的男人,逐漸也習慣了,卻從未見過全果的男人,看著皇甫昭有繼續月兌下去的趨勢,不禁羞的滿面通紅,急急的走出去。
或許是風若煙的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皇甫昭和榕笛一起轉過身來看著急促開門出去的風若煙。
榕笛知道凌薇是假的,自是明了這一切,看著滿臉漲紅的凌薇,眼底出現一抹溫柔的笑意,真是個有趣的女子。
皇甫昭看著凌薇臉紅的跟熟透的柿子似地,心情竟沒來由的感到愉悅,哪個女子看到他光著身子時不是偷偷的瞄,而她卻避之不及,看起來都十**歲的樣子,尋常女子這般年紀都嫁人了吧,她卻是羞的驚慌失措。
然而轉念一想,已經坐在木桶中的皇甫昭面色逐漸變的深沉,眼里的目光也變得逐漸銳利,凌薇的種種跡象已經說明,她的來路並不簡單。
雖然沒有抓住實際證據,但是皇甫昭從來殺伐果斷的性格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漏過一個,即使是個他感興趣的女子,他也不願意讓她壞了大事。
風若煙急忙走出皇甫昭洗澡的屋子,轉過幾個門來到平日用飯的屋子,擺上碗筷,布置好飯菜,垂手站在屋子的一角。
聰明如她已經在考慮了,或許皇甫昭已經發現她有問題,只是不知他何時會動手。
片刻功夫,皇甫昭已經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頭發濕漉漉的,也挽起來用一根簪子簡單的固定,從一側走出來時感覺溫和清新,眉如春山、劍眉入鬢,是極其吸引女子的。
風若煙卻始終垂眸,並未多看他,神色早已恢復自如,听見皇甫昭的腳步聲便走到桌前揭了飯菜上的蓋子,退到一旁。
皇甫昭從容的坐下,靜靜的吃飯,屋內再無其他聲音。
風若煙和榕笛卻隱約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二人都未抬頭,心里卻警覺了幾分。
葉府。
自榕笛走後,葉景軒竟也是一夜未眠,知道風若煙在太子府,他放下的心很快又提起來,雖說知道了她的蹤跡,可卻是個危險的地方。
風若煙雖是個聰明的女子,可畢竟征戰沙場,直來直去慣了,定不是城府極深的皇甫昭對手,怕是很快便會露陷。
「大人。」常輕風清早過來布置早膳,走到葉景軒的床邊,只見葉景軒面容有些疲倦,眼里還堆著終日來的憂心糾結,收起了平日的嬉笑,凝眉輕呼一聲。
「放那兒吧。」葉景軒看了一眼常輕風放在桌上的飯菜,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就一副厭倦的樣子,不想再多話。
「大人可是因為風若煙而終日憂愁?」常輕風的眉頭皺的更深,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言,葉景軒閉目並不回答,只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似乎想緩解心中的壓抑。
「不就是個斷袖嗎,大人本就做的是離經叛道的事,只要自己開心就好,管別人怎麼說呢!」常輕風見葉景軒如此反應,只當就是自己猜的那麼回事,索性一坐在床上,苦口婆心的開始了媒婆之旅。
「若將來事發,她跟我在一起,會連累整個丞相府,那是誅九族的事,我不想連累她,若將來事成我再去找她。」葉景軒總算願意開口談這件事,聲音低沉。
「大人,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麼如果,你現在想找他,就去找,以後還會發生很多事也說不定,若他遇到了心愛的女子,跟別人成親,你怎麼辦?」常輕風恨恨的說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葉景軒心中驀地浮起皇甫昭小意討好風若煙的情景,她會不會變成太子妃,一想到這個可能,葉景軒竟有種想立刻跳下床去太子府將她抓回來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皇甫昭發現若煙潛伏在身邊,會不會因為憤怒傷害她,還是先帶她回來再想辦法吧。
「大人,你到底想通了沒,別這麼畏畏縮縮的,還是我們的頭兒呢,太丟我們的臉了。」常輕風心底本是抗拒葉景軒和風若煙的斷袖之戀,可這些時日,葉景軒的落落寡歡他是看在眼里,不想再看到葉景軒受罪,眼下有些焦急葉景軒的猶豫。
「你怎麼遲遲不把紅葉收了,不怕她嫁給別人。」葉景軒難得在沒有用身份去壓常輕風,只是反唇相譏。
「你吃不吃飯,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常輕風一愣,臉色一僵,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轉移話題。
戌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皇甫昭坐在荷花池中間的涼亭品茶,不同于往日獨自一人,今日他屏退彤萱,留了凌薇在一旁沏茶侍候。
荷花池中的荷花開得正好,淡淡的清香隨風撲來,若有若無,就連那荷葉都有一股好聞的青氣。
而美景在前,坐著品茶的皇甫昭和站于他身後的風若煙都沉默著思索著自己的心事。
心中早有準備的風若煙已經覺察到荷花池下有人,只是他們擅長隱藏,又在池水之下,確定不了人數。
輕掃一眼皇甫昭的臉色,他神情自若,偶爾抬起頭看看涼亭外的天色,似在等著什麼,已不知不覺間泄露了他知曉荷花池中的人。
風若煙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果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這麼快便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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