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管家站在門外,久等不到回音,還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所以容寶兒沒听到,便再度開口詢問。
「進來吧。」暫且放下青衣女子的事,眼下,最先要解決的,便是這來者不善的南宮家的請帖。
管家聞言,松了口氣,伸手推開房門,好奇地打量了下房內,略一遲疑,便伸出手來向容寶兒引見身後之人,「這位是南宮府的管家,今天特來給家主送請帖的。」肋
那人神情睥睨的看了一眼容寶兒,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請帖抖得嘩嘩作響,「本人的名字,便不勞容小姐記掛了,這是請帖,還望容小姐到時赴約。」
那欠扁的語氣,那欠抽的模樣,都讓容寶兒看不起,哼,不過一個小小管家,竟如此無禮,看來,真該好好教訓她一頓了。
剛要有所行動,耳邊卻又響起青衣女子的叮囑,‘凡事以一個忍字為先’。
既然這青衣女子一再叮囑,必定是得知,自己之後會遇到什麼事情,這樣的話,便先放這高傲管家一馬吧。
「送客。」容寶兒並不去接請帖,而是一揮手,轉身向著里屋走去。
管家見狀,立時上前一步,接過請帖,便要送那南宮管家出門,南宮管家在看到容寶兒的反應後,不屑地重重哼了一聲,甩了袖子,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管家搖搖頭,拿著請帖走進里屋。鑊
容寶兒接過請帖,只看了一眼,便頭暈眼花,這古代的人,寫個帖子,也非要龍飛鳳舞嗎?
她將請帖遞給站在一旁的管家,「念。」
管家一愣,立時接過念了起來,「謹請名人來府唱作,望容家家主來日共賞,伏望小姐早降。南宮婷」
「唱作?」容寶兒听到這生僻詞有些無語,這古人說話還真是會繞彎彎。
「便是請了戲子到府演戲,家主,可願前去?」
「若不去,能有什麼理由推卻嗎?」
「這個…………」管家為難的撓了撓後腦勺,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拒絕。
主要是因為,那南宮婷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她可是堂堂相國之女,若是拒絕,怕是會惹來事非。
看著管家一臉為難的樣子,容寶兒立時明了,她驀然起身,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看著那未曾開啟的窗子,悠悠問道,「什麼時候過去?」
管家一听,立時喜上眉梢,作揖道,「明日傍晚。」
「準備準備,我明日要去會一會,這南宮小姐。」
容寶兒話音剛落,便听到房門處傳來一聲輕嘆,墨子軒朝著正要行禮的管家擺擺手,示意管家退下,便走進房間來,站在容寶兒身後,問道,「你可是要去為夏承安報仇?」
「真不愧是墨狐狸,我的心思全被你猜到了。」她轉過身來,看著墨子軒。
「寶兒,你可知,那南宮婷是何身份,又有多大的權勢?」他擔憂的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毫無心計的女人。
做為夫君,他是有責任替她分憂解難的,可是,為何,他會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離她,更遙遠了些。
「管她天皇老子,還能生生謀了我的性命不成?」容寶兒不以為意。
「害不了你性命,卻可以讓你嘗嘗皮肉之苦。」墨子軒冷下臉來,他原以為,容寶兒只是無賴了些,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但是,現在看來,她的膽子簡直大到天了。
竟然連相國之女也敢打,他當時听到這個消息後,便預想到,南宮婷必會尋機會報復,沒想到,竟來得如此快。
「那小軒軒有什麼辦法沒有?」容寶兒听到這話,立時清醒過來,剛才的自己還直是危險,方才若是真的不听墨子軒的話,執意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南宮府的話,必定少不了吃一頓苦頭。
前世雖然沒什麼宮斗家斗江湖斗之類的經驗,電視劇卻是沒少看,在電視劇中學來的招數,卻又不適合用在這里,看來,只能讓墨狐狸出招了。
「唯今之計,唯有一招,先發制人。」墨子軒不假思索,便開始將已想好的計策娓娓道來。
听得容寶兒一個勁的大贊墨子軒,是諸葛亮再世啊。
惹得墨子軒追問諸葛亮是誰,是不是容寶兒又看上哪家公子,容寶兒解釋不通,便吐了吐舌頭,逃出房間。
墨子軒看著容寶兒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又感覺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或許,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只要自己願意靠近,她便會將心門打開。
或許,自己應該做得更加明顯一些才行。
「還不出來?」搖搖頭,看了眼房門外的一處陰影,便走進房間,坐在桌前,品起茶來。
一道白色身影自陰影處走出,滿臉的不情願,他走到墨子軒身邊,冷冷地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
「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問。」墨子軒沒有抬起頭來,繼續品茶,似乎那茶,是人間美味一般。
「為什麼選我?」那人不解的蹙眉,雖然在房外听了個大概,但很明顯便能听得出,墨子軒口中的辦法,必定要讓自己出面。
而他,並不想出面。
「難不成要選他?」墨子軒挑眉問道,手中的茶杯竟空空如也。
那人一怔,立時反應過來,認命的問道,「想讓我怎麼做,說吧。」
墨子軒滿意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的開始將心中所想,一一道來。
那人听完,疑惑的問道,「你確定,這樣做,便能讓她逃過一劫?」
「最起碼,可以免除皮肉之苦,但是,就要看她到底願不願意配合了。」
說完,墨子軒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仔細凝望,伸手撫上窗子,心道,方才,她站在這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枉他自詡聰明,竟猜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