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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剝開心靈深處的傷疤,正視那不敢回首的往事。
一陣陣刀割似的疼痛,襲上梅凌寒的心。
「梅獨秀去哈弗大學攻讀學士學位時,就已經是已婚男士。那個時候,媽媽已經懷上了我。他留學期間的費用,都是我那身懷六甲的媽媽從牙縫里省出來的。可遺憾的是,那薄情男人拿到學位證書時,卻拋棄了我媽媽,跟另一個女人比翼雙飛去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瑪麗,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有必要詢問你的成長故事?一個與你毫無關系的人,有必要詢問你父親老家還有親人嗎?」
梅凌寒想起瑪麗的那些回答,心里依然沉甸甸的無法呼吸。想起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心里依然充滿了復雜的感情。既憎恨又無法否定她與他之間的血緣關系,既厭惡又渴望見他一次。如果她又見到他的那一天,一定親口質問一下拋棄妻子的他良心可安?
「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
「從你讓我瞻仰梅獨秀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就清清楚楚的擺在了我面前。即便我不想承認這一切,卻也無法否定你是我妹妹的事實。什麼叫天意弄人,我終于明白了……累」
瑪麗听到此,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有些淒涼,有些失控。
「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引*誘威廉哥哥。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原來,你是拿上一代人的仇恨,來報復我這個無辜的人。因為你知道,引*誘了威廉哥哥,就能狠狠的打擊我們一家人……」
「瑪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梅凌寒的話語沒說完,就被瑪麗惱怒的打斷了。
她如同一直受傷的豹子一般,恨意十足地攻擊自己的敵人萌。
「梅凌寒,你不要狡辯了。你可以攻擊無辜的我,我為什麼就不能對付你的兩個孩子?本來,我還狠不下來心弄死這兩個小鬼,現在,我終于鐵了心!你梅凌寒必須死,你的兩個孩子,也必須跟著你下地獄……」
語畢,冷冷的吩咐手下,「來人,把這三個人都給我扔下斷崖——」
「是,尊貴的瑪麗小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破廟外響起來。
緊接著,威廉和費斯頓那高大的身影就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正是英俊儒雅的靳銘柯。隨著這三個人的侵入,本來就狹窄的破廟更顯得狹小。
正主的到來,壓制住了瑪麗的氣焰。
就連她手下的保鏢,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費斯頓和靳銘柯一個箭步沖上去,解開兩個孩子的繩索。威廉卻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渾身發抖的梅凌寒。
「寶貝,對不起——」
「威廉,我沒事兒——」
「爹地,這個女人好壞。她剛才,非要把我們三個扔到斷崖下不可。還好,爹地來了。要不然,我們和老佛爺就死定了……」
「爹地,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壞女人……」
兩個孩子的描述,讓威廉心頭的怒火再起。
他冷下一張俊顏,緩緩的向瑪麗走去。
梅凌寒一看這陣仗,急忙擋在了瑪麗的面前,「威廉,你別听兩個孩子瞎說。瑪麗是因為太愛你,才會一時失控,把兩個孩子弄到這兒來。她只是想嚇唬我,想讓我乖乖的離開你,想守護自己的愛情而已。事實上,她根本沒想讓我們死……」
不管怎麼說,瑪麗也是她的妹妹。
萬一威廉當著她的面,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話,她還不得內疚一輩子。
「梅凌寒,你不用裝好人給我求情。」冷笑不止,借著肚子里那張王牌繼續耍橫,「哼哼,如果威廉哥哥可以狠下心,為了你們母子三個人,殺死他另一個親骨肉的話,那他大可以把我也扔下斷崖去……」
瑪麗的囂張蠻橫,讓威廉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在她耳邊低語,「杰姆謀奪王位,追殺我威廉。威郎不止一次陷害我,綁架我的老婆孩子。親愛的瑪麗妹妹,你覺得,我有必要一再顧念同宗之情,保留他的孽種,並以王位相贈嗎?」
瑪麗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攏。
她這時的驚愕,絕不亞于得知梅凌寒是她姐姐時的錯愕。
她一直以為,她做的天衣無縫。她一直以為,她可以隱瞞這個秘密。從威郎離開這個世界時,她就認為自己是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她沒想到,她苦苦掩蓋的東西,卻被威廉一下子戳穿。
即便是這樣,她依然不願意承認這一切。
雖然知道掙扎也是徒勞,卻還是想做一次垂死掙扎,「威廉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你不用拿威郎的孽種威脅我。你可以不擇手段對付我的親骨肉,我根本不需要對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手下留情。」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句。你這偉大的愛,我承受不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一個性格偏激心里只想著自己的女人……」
瑪麗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墨綠色。
那綠色退卻,又轉換成白色。
白色再次轉變成紅色,紅色再度變為蒼白。
片刻後,無地自容的她,捂著臉龐沖出了老君廟。
幾秒鐘後,廟外傳來她的慘叫聲。
心驚膽顫的梅凌寒,狠狠的剜了威廉一眼,跟著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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