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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復便便的瑪麗,順著山道滾落下去。
頭撞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才停止了滾動。
梅凌寒看到這慘烈的一幕,心一陣陣的下沉再下沉,猶如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幽谷。
這麼一摔,即便瑪麗不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會有意外。
兩個保鏢,已經越過驚嚇過度的她,迅速奔至瑪麗出事的地點。
另一個保鏢用蹩腳的中文,敘述著事情的經過,「不知道瑪麗小姐是想不開,還是一腳踩空,等我們發現她情緒不對時,她已經滾下山道了……」
梅凌寒顧不得理會保鏢,徑直奔下山去。
她和威廉先後趕到時,瑪麗已經被保鏢抱起來。另一個保鏢打開手機,用微弱的光芒照著瑪麗那血跡斑駁的臉龐,「威廉殿下,瑪麗小姐人已經摔昏迷了。但是,還有氣息。只是,她好像摔得動了胎氣……」
「快,送她去醫院——累」
威廉望著那個滿臉是血的女子,心里愧疚到了極點。
他早就知道,瑪麗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剛才只顧生氣,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控之下,才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沒想到,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靳銘柯牽著兩個孩子,隨後跟上來。
「銘柯,你和費斯頓先帶兩個孩子回家。」看看凍得打顫的兩個孩子,梅凌寒憂心忡忡不止如何是好,「我和威廉,去醫院守著瑪麗。她再不好,畢竟也是我妹妹。生死關頭,我不能棄她于不顧……」
「嗯……」
*****************************萌*
婦產科手術室外。
幾個保鏢,遠遠的候著。
威廉和梅凌寒,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兩個小時過去後,瑪麗被推出了手術室。她閉著眼楮,躺在推車上。那光潔蒼白的額頭上,包扎著一塊白色的紗布。
「醫生,我妹妹傷得怎麼樣?」梅凌寒迎上去,詢問醫生,「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保住了嗎?」
醫生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腦震蕩後遺癥。等她醒過來,一切就都清楚了……」頓了一下,「病人摔傷時,羊水破了。孩子早產,加上有點窒息,必須得在保溫箱里住一段。否則的話,很難存活下來……」
「謝謝,謝謝醫生——」
「這是我們的職責,不用客氣——」
威廉激動的擁住梅凌寒,心里的那份愧疚減輕了許多,「寶貝,瑪麗終于活過來了。要不然,我一定會愧疚死的。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怨恨我,恨我太殘忍……」
「威廉,我沒有恨你——」窩在某男的懷里,深深的體會到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我只是覺得,瑪麗也挺可憐。她那麼愛你,卻不能跟自己心愛的人相守相伴。我們設身處地為她想一想,就不覺得她可惡了……」
「寶貝,你真是太善良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像你一樣,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那還會有這麼多的愛恩情仇……」
「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梅凌寒反思自己的行為,心里涌起深深的自責。
如果她真沒有一點點私心,為什麼不能真正的把威廉讓給瑪麗?為了愛情,為了兩個孩子,她就該搶走別人的未婚夫?這種人性的自私,披上愛情的外衣,就不應該受到譴責和懲罰?
「寶貝,別這麼說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最善良的女子,是天使的化身。今生今世能跟你相守相伴,我真的很滿足……」
「威廉,我們去病房吧。」抬起頭,注視著那俊美帥氣的臉龐,「守在她身邊,一直等她醒來。這樣的話,我們心里的愧疚或許能減輕一點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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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病房。
梅凌寒拿著熱毛巾,擦拭著瑪麗那美麗到極致的容顏。
擦過了臉龐,接著擦拭她那髒乎乎的小手。
威廉靜靜的看著忙碌的她,心里涌上一絲甜蜜和溫馨。她總是這樣,不停的忙碌著。照顧著自己的愛人,照顧著自己的孩子,照顧著自己的朋友,甚至照顧自己的敵人。
實在心疼某女,忍不住開口。
「寶貝,你忙活了大半夜,也該歇一歇了。過來,讓我抱抱……」
「威廉,別鬧了。」
兩天過去後,瑪麗睜開了那雙美麗的大眼楮。
她茫然的四望,把目光投向身邊的兩個人,「請問,我這是在哪里?你們倆個,又是誰呢?」
威廉和梅凌寒相視一眼,心里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某男走上前,試探性的問,「瑪麗,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瑪麗搖搖頭,茫然的開口,「你是說,我叫瑪麗?」
某男心里的憂慮,更加的深重,「對,你叫瑪麗。我是你哥哥,叫威廉。這個是你嫂子,叫梅凌寒——」
從瑪麗的反應上看,這個丫頭一定是摔壞了腦子得了失憶癥。要不然,瑪麗也不會用陌生人的眼光,看著他和梅凌寒。
瑪麗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威廉哥哥,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才記不起從前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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