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演義 朝廷命官遭圍攻,大案驚動呂宰相

作者 ︰ 陳純綱

只听陳省華吃驚地道︰「有這等事?這還了得?!」

陳河平道︰「當然啊,我們那里的太爺嘛,哪一個不是貪官?哪一個不損公肥私?哪一個不貪贓枉法?不信,太爺可以去查啊。舒蝤裻」

「你有證據嗎?」

「小民哪有證據,還指望太爺您呢。」

「好,我馬上安排。漩」

送走了陳河平,陳省華立馬喚來成師爺,道︰「今有東明縣民陳某告狀,說縣太爺私吞撫恤金,你速去查清。東明縣還有十幾位修河犧牲的民夫,也請你一同查查,看撫恤金到位了沒有?」

「是。」成師爺去訖。

卻說成師爺趕至東明縣,張縣太爺接著,道明來意,張太爺拿出厚厚一疊文件,說︰「這是本縣發放撫恤金的記錄,請成大人過目。鉞」

成師爺一看,見所發放的每筆撫恤金皆有領款人簽名,不會寫字的,則按有指紋。有的還有簽章。

「所有撫恤金全部發放到位,本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頂風作案呀。」

「不會是假簽名、假指紋、假簽章吧?這在官場,誰個不會?!」成師爺威嚴地說。

張太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目光。

成師爺敏捷地捕捉到了。也不說話,拿出一疊名單,對隨行眾人說︰「你們三人一組,去調查這些修河犧牲的家屬。」

三日之後,成師爺一行十數人帶著二三十個修河犧牲民工家屬來到縣衙,卻不見張太爺。

卻原來張太爺眼見成大人來查案,用腳想也知道結局。因此,收拾金銀細軟逃跑了。

成師爺無奈,只得返回向陳省華報告。

陳省華听罷,也不說話,揮手示意成師爺回署休息,自己趕忙向皇帝起草奏章。

趙光義看罷奏章,拍案而起,道︰「這還了得!官清則河清,說得好啊。要想這次修河成功,首先要官清。說得妙啊。愛卿們,可有妙計,澄清黃河下游官僚?」

宰相趙普出班奏道︰「以用牛刀殺雞而儆猴,以舉泰山之勢而壓卵,經決東海之波以滅螢。嚴刑酷法之下,只要有心,不信官不能清。」

「呵呵,說得好,依計而行。此事你與呂蒙正宰相全權負責,寇準、呂端、程羽、賈琰、陳從信、張平等人協助,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權給權,必要時可以先斬後奏,務要肅清黃河下游官史,確保修河順利成功。」

「吾皇英明。」

接著,趙光義滿懷希翼地對趙普說︰「修河事大,望愛卿勿以位高自縱,勿以權勢自驕,雖則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然而,有一條例外,只要是貪贓枉法的官員,一律嚴肅處理,罪大者堅決處死,就是逢國家大赦也不能免罪,永為定制。」

「謝陛下。」

趙光義又語重心長地說︰「唐太宗李世民曾說‘耕夫碌碌,多無隔夜之糧;織女***,少有御寒之衣。日食三餐,當思農夫之苦;身穿一縷,每念織女之勞。寸絲千命,匙飯百鞭,無功受祿,寢食不安。交有德之朋,絕無義之友。取本分之財,戒無名之酒。常懷克己之心,閉卻是非之口。若能依朕之言,富貴功名可久。’此言極為有理,汝等當思之」

「陛下真是苦口婆心啊,微臣心悅誠服。」

趙光義听了,又令奉上紙筆,揮毫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墨寶︰「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下天難欺」十六字,令在全國各州、府、縣衙署大堂前,刻石立碑,提醒各級官員要公正廉明,不要貪贓枉法。此碑稱之為「戒石銘」,也稱「戒貪碑」。並再三再四要求趙普、呂蒙正身體力行,以身作則,火速肅清沿河貪官污史,保證修河順利成功。

一干能臣奉旨去訖。

在趙光義的頒下的堅決打擊措施下,一干位高權重的嚴打黃河下游貪官污史的政治運動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宰相趙普、呂蒙正率領朝中精銳,開往河南、山東等地,首先張貼告示,號令有污點的官僚投案自首,說在十五天中坦白者,從寬處理。更號召廣大民工舉報貪官污史,並許以重賞。

于是有幾個膽小怕事的官僚,投案自首。

然而絕大多數官僚依然不為所動,妄想蒙混過關。

听說舉報貪官污史有重賞,有的民工懷著試試看的心情舉報了幾個貪官。

趙普听了舉報,命令部下說︰

「給我堅決偵破,不惜一切代價!」

因為貪官不得人心,在百姓的檢舉揭發下,很快就找到罪證,家產充公,游河示眾七日之後,被砍了腦殼。

而那幾個檢舉的民夫也因此得到一筆重賞。

得到重賞的民夫一宣傳,很快帶到許多對貪官污史知情者來舉報。

在民夫、百姓積極舉報、趙普、呂蒙正、寇準等高官以雷霆萬鈞之力查辦、百姓積極協助之下,河南、山東各縣的貪官污史被查出了一大堆。

為配合黃河反腐,宋太宗更在全國範圍中發起了堅決嚴打的運動。在這場嚴打中,泗州錄事參軍徐璧,侍御史趙承嗣等也因貪污丟了腦袋。

陳省華一面沉著、科學、巧妙指揮黃河改道浩大工程,一面協助治河反腐,真個是日理萬機。

一日,陳省華與隨從王廷、馬炎、張豹、趙獅四人風塵僕僕赴山東荷澤調研黃河情況,卻見一行衣不蔽體的百姓正跌跌撞撞地沿黃河向他們奔來,而後面五六百米處隱隱有一隊官兵正在追趕。

「不對,快攔下追趕百姓的官兵們!」陳省華急忙對王廷、馬炎、張豹、趙獅說。

「前面是何處人員?速速停下!」王廷、馬炎、張豹、趙獅武功高強,當下一拍馬匹,就趕至百姓前面,攔住大路。

「吾乃山東巡撫府捕快,奉巡撫之令,前來捉拿刁民。快快讓開,耽誤大事,小心狗頭!」

那一行百姓跑到陳省華前面。

「吾乃轉運使陳省華,你們亂跑何事?」

「你是負責修河的陳省華?」

「正是在下。」

「請陳青天大老爺為民作主!」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但說無妨,只要有理,陳某就算粉身碎骨,也必定還你們公道。」

一名百姓正要說話,卻見前面一名官兵一把飛鏢射來,竟然直沒咽喉,望下便倒,登時氣絕。

陳省華大怒,奈何所帶隨從不多,哪里有辦法?正在思索,突然一個官兵繞過前來攔截的隨從,就向陳省華殺來。

陳省華少年時代也曾經練習過幾年武術,當下抽出佩刀,和官兵戰在一起。那官兵一刀殺向陳省華胸前,陳省華揮刀抵抗。只扣「當」的一聲,震得陳省華虎口發麻。而那官兵也一愣,顯然沒料到陳省華竟然有這等力氣。

陳省華趁機一刀砍向那官兵的腦殼。

王廷道︰「我和馬炎抵擋官兵,張豹、趙獅你倆去保護老爺。」

「何方奸賊,竟也圍攻朝廷命官,圖謀不軌,張豹、趙獅來也。」話音未落,張豹、趙獅早趕至陳省華之前,攔住官兵。

「我還不要緊,你護住百姓,不可使一人被殺。」

王廷一劍殺死一名官兵,馬炎也一刀砍掉一名官兵的腦殼,其余官兵見狀大怒,向王廷、馬炎展開了圍攻。

王廷、馬炎武功了得,三四個回合下來,七八個官兵或者斷手,或者斷腳,更有好幾個送了性命。

剩下的幾個官兵害怕退出數步,王廷、馬炎這才得以突圍,與陳省華會合。

王廷、馬炎、張豹、趙獅將陳省華及一行百姓圍在中央保護,陳省華這才得空對官兵喊話說︰

「吾乃河事轉運使陳省華,奉旨到荷澤調研,你們究竟是何人主使,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殺害百姓,圍攻朝廷命官,圖謀不軌?」

「我們奉山東馮巡撫之令,捉拿叛賊,還請陳大人成全。」

「此系守法百姓,何來叛賊之說?轉告馮巡撫,就說陳省華扣走了。」

「不行,巡撫再三再四要我們一定將叛賊捉回,就算遇見皇帝老子也不行。」

「如此看來,你們要造反?!」

話不投機,雙方又打了起來。

正打得激烈,卻見南面一隊官軍正往此處趕來。待到得近前,陳省華睜眼一年,卻見是宰相呂蒙正,大喜道︰「呂宰相來了,你們死定了。」

呂蒙正眼見陳省華遭到圍攻,急率官軍助戰,兩股人馬合在一處,很快剿滅了叛軍。

這呂蒙正以寬厚為宰相,宋太宗趙光義特別知遇關照。朝中的官吏,家里藏有古鏡,他說能照二百里,想通過呂蒙正的弟弟把古鏡送給他以博取好感。他弟弟找個機會裝作閑談提到這件事。呂蒙正笑道︰「我的面子不過碟子那麼大,怎麼用得著照二百里地的鏡子照呢?」他弟弟听後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听說這件事的人都嘆服,拿他比作唐朝賢臣李靖(李靖︰曾封為衛國公)。

因為呂蒙正清廉,陳省華和呂蒙正很是交好,當下便將告狀的百姓交給呂蒙正,說︰「老夫還趕往荷澤有事,這事就交給你了。」

呂蒙正將百姓帶到官衙,一查,竟然是因為山東各縣貪污成風,連帶巡撫也受賄巨大。

百姓說︰「巡撫不僅貪污受賄,更強搶民女,我們的女兒都是巡撫強搶去了,求呂大人為民作主!」

未知呂蒙正為民作主否,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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