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演義 敗宇文班師回朝,呈祥瑞眾臣勸進

作者 ︰ 陳純綱

卻說陳霸先兵至樊口,將北周侵略軍團團包圍,宇文護率軍出戰。陳霸先親挽雕弓,向周軍射去,真個是百發百中,弓箭到處,人倒馬亡。梁軍數千神箭手也箭不虛發,頃刻間周軍死傷無數。

周軍冒死沖至梁軍陣前,陳霸先一馬當先沖向敵陣。和周軍主帥宇文護戰在一塊。懶

宇文護縱然英勇,怎及陳霸先英雄,戰不十合,便感不支,急回身退上樊口山頂。

陳霸先率軍緊緊追趕,周軍丟盔棄甲,尸橫遍野。

宇文護退至山頂,堅守不出。

陳霸先率軍攻打,指望一舉攻破,怎奈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攻至黃昏,損兵折將,仍無法攻破。

陳霸先連忙派人命令熊曇郎率全軍來圍困宇文護,還下令將吳明徹所部軍隊調一部份過來,壯大實力,準備圍困攻打宇文護。

數日後,三軍會合,陳霸先大喜。朗聲道︰

「周軍乏糧,不久必亂,我軍人強馬壯,任它北周鐵騎饒勇無比,也得乖乖受死!諸將以為如何?」

眾將齊聲道︰「陳公所言極是!」

卻說宇文護堅守樊口,由于糧道被吳明徹截斷,不久軍糧告罄,三軍將士,皆餓得面黃肌瘦,有氣無力。非但如此,由于不久水源又被梁軍截斷,周軍又饑又渴,軍心大搖。

又圍困三日,听諜報人員匯報了周軍狀況後,陳霸先下達了攻擊命令。蟲

戰鼓咚咚,震天價響。

「沖啊——」

「殺啊——」

喊殺聲動地驚天。

周軍又饑渴,師老兵疲,一觸即潰。

梁軍乘勝追殺,直將周兵追到一處絕地之中。

宇文護見勢不妙,派出使者表示願意投降。

陳霸先同意了。

于是雙方殺牲盟誓,締結了永不侵犯和約。

在梁軍的監視下,宇文護狼狽領著殘兵敗卒,乘船北返。

陳霸先班師還朝。

還朝那天,清晨的喜雨將建康灑洗得干干淨淨,中午時分天空烏雲散去,當陳霸先大軍抵達建康時,天空呈現藍天白雲清風送爽祥瑞吉兆。

敬帝大喜,親自出郊迎接。

而當敬帝在接見陳霸先時,晴朗的天空竟然飄下幾點雨露。

陳霸先和梁帝同坐一車,攜手回朝,雨露即止,一路陽光燦爛普照四方。

犒勞三軍之後,敬帝設朝,論功行賞。

首先,嚴厲譴責了熊曇朗、周迪、周敷等人,撤銷左右太傅、左右相國、南北都督一職。

接著,詔令熊曇朗、周迪、周敷等人仍為原職︰

熊曇朗仍為使持節、通直散騎常侍、寧遠將軍,封永化縣侯;

周迪仍為使持節、散騎常侍、信威將軍、衡州刺史,兼任臨川內史;

周敷仍為周迪部下原官。

接著,敬帝下詔︰加封陳霸先的爵位為王,把揚州的會稽、臨海、永嘉、建安,南徐州的晉陵、信義,江州的尋陽、豫章、安成、廬陵,連同前面一起合並為二十個郡,加封給陳國。陳霸先的相國、揚州牧、鎮衛大將軍的職位還是和原來一樣不變。又賜命陳王戴十二旒的冕,可以設立天子的旌旗,出入有侍衛警戒清道,準許乘坐金根車,配以六馬駕御,準許備置五時副車,可以建置以旄頭為先驅的儀仗以及相應的旌旗,可設八佾之舞,可設鐘篪宮懸。王妃、王子、王女所受的爵號,陳國內百官的設置,都依照舊制。

陳霸先再三推辭,敬帝不許,只得受之。

陳霸先就職陳王之位後不久,有老農在鐘山發現了一株野百合,枝頭上開滿了三十三朵潔白的百合花,花花纏繞,十分美麗。據歷來所見,野百合一個枝頭一般也就開七八朵花,這株百合花開了三十三朵花,實乃罕見。

老農將這株野百合花挖來獻給了朝廷。

「鐵樹開花,千年一見」鐵樹生長緩慢,從幼苗至開花需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可想而知,鐵樹開花是件非常難得的事。民間常說鐵樹千年才能開花,而建康南城的一棵上千年的鐵樹竟然開了一朵很不尋常的鐵花。這棵鐵樹高有1米,翠綠的葉子直徑有90公分,樹芯內長出一朵傲然挺立的黃金色的花棒。經過10幾天來的綻開,花棒高有35公分,花瓣相間排列,橫著有40多個,豎著有近50層,酷似一個特大的玉米矗立在花芯之中,又很象托塔李天王手托的寶塔。鐵樹開花尚且不易,這棵鐵樹開花一個月之後同,又竟然結了鐵樹果!

這棵鐵樹,為久經戰亂的人們帶來了希望,建率都城中的人們紛紛前去一睹為快,都說這是大吉大利之兆。

梁敬帝設朝,群臣奏知此事,久為國事愁眉不展的蕭方智听了,十五歲的孩童臉上,也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卻說宇文護大敗回國,周主宇文覺大怒,罰俸一年,降官二級,其余將帥,一並各各罰俸降官差少不等,宇文護深以為恥,夜以繼日操兵練馬,造艦制舟,咬牙切齒,準備報仇。

卻說北齊前期攻建康不小,四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數百位能征慣戰之將,盡被南梁殺掉,只剩任約等極少數將領逃回。齊主高洋,暴跳如雷,抽刀在手,親自動手,將任約等敗軍之將盡數殺死。

高洋猶不解恨,欲起傾國之兵,御駕親征,殺往江南報仇雪恨。怎奈被酒色淘空了身體,乍一上馬,便天旋地轉,暈倒馬下,眾將救起,良久方蘇。齊主高洋,只得罷了。然雖放下御駕親征的念頭,報仇之心卻一日不息。不斷陳兵長江,練水軍于淮河,無日不欲南下。

而在江左梁朝境內,王琳扶立蕭莊為帝,周文育、侯安都等正奉命征討,戰斗正空前激烈。

由于侯景之亂,朝廷實力大為減弱,軍閥盜賊群起,而朝廷無力征討,總計南朝境內,共有數百大大小小的土匪軍閥,還沒有平定,雖然他們表示歸附,但是不服王化,時降時叛,令梁敬帝十分頭痛。

卻說熊曇朗、周迪等班師回朝因兵敗被剝奪右太傅、右相國等職,十分不悅,回到各自的封地後,遂擁兵自重,不服朝廷調動,梁敬帝為此一籌莫展。

又有東陽的留異,性極殘暴,毫無遠見,但知力爭眼前尺寸之利,靠剽掠致強,憑欺凌侮辱為大。侯景之亂平定後,王僧辯派留異慰勞東陽,留異仍然糾合鄉人,保據點設關阻,手下人一時甚多,各州各郡都害怕他。梁元帝封他為信安令。荊州陷落,王僧辯以留異為東陽太守。陳霸先遣軍平定會稽後,留異雖然僅轉運租食,但他擁有一郡之權,所以作威作福,無法無天。紹泰二年,留異以應接之功,任持節、通直散騎常侍、信武將軍、縉州刺史,兼東陽太守,封永興縣侯,邑五百戶。稍後又升任散騎常侍、信威將軍,增邑三百戶,其余官位照舊。

對于陳霸先所立梁元帝之子蕭方智梁敬帝,留異嗤之以鼻道︰「小女圭女圭懂個屁啊,他老子梁元帝,就會引狼入室、賣國殺兄屠弟了。為了當皇帝,把幾十外兄弟殺了個精光,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烏龜兒王八,他蕭方智這不是一樣的,當啥皇帝啊?!」

又見王琳又立了個偽皇帝蕭莊,留異更加不屑,加緊招兵買馬,積蓄實力,妄想有朝一日,殺入建康,稱王稱帝。

又有晉安的陳寶應,晉安郡候官人。世代為閩中福建四大望族之一。父親陳羽。有才干,是郡中豪雄。陳寶應性格反覆多變,為人奸詐。梁代晉安數次造反,多次殺死郡將,陳羽當初都煽動鼓惑合成這些事,後又為官軍作向導擊破了這些造反之人,如此一郡的兵權都歸陳羽掌握。侯景叛亂時,晉安太守、賓化侯蕭雲將郡讓給陳羽,陳羽年已老,只能治理郡事,軍事方面只得命令兒子陳寶應掌管。此時尤其嚴重,死者達十分之七八,平民男女,都只好自賣,而晉安獨豐沃。陳寶應從海道攻打臨安、永嘉及會稽、余姚、諸暨,又運糧食同這些地方貿易,多羅致玉帛與青年男女,其中有能使船載乘者,也都奔而歸之,由此陳寶應大獲資產,兵士強盛。侯景被平定,元帝便封陳羽為晉安太守。陳霸先輔政,陳羽請求告老歸鄉,要求將郡守之職傳給陳寶應,霸先許可。紹泰元年,授陳寶應壯武將軍、晉安太守,不久加封員外散騎常侍。紹泰二年,又封候官縣侯,邑五百戶。後來陳寶應娶留異之女為妻,兩家于是互相勾結,密謀造反。

這些情報傳到梁敬帝手里,十五歲的梁敬帝憂愁萬狀,惡夢不斷,久久不能決斷,只能請教陳霸先及朝中諸大臣。

眾臣眼見梁敬帝沒一點主見,一付扶不起的阿斗的樣子,深表失望,眼見山河破碎,人民苦難深重,國家水深火熱,蕭家子孫又不成器,挾天子又不能令諸侯,眾臣皆道︰

「梁朝的創立者梁武帝蕭衍性極,信佛後又不吃肉,過度,營養不良,致使性功能失效,只好不玩女人。又對對皇室子孫、世族大家和公卿大臣,一律加以優待、寬容,甚至放縱。即使他們犯了罪,哪怕是行刺篡權的大罪,也不受法律制裁。而對百姓,則十分嚴厲,人民犯了罪,如該從坐,不論老幼都不得免︰一人逃亡,全家都要被囚禁,罰作苦工。對官吏犯罪幾乎沒有約束。這種寬容政策,使統治集團內部無法無天,為非作歹。他們「姬妾百室,僕從數千,不耕不織,錦衣王食」。可是人民卻在他們的盤剝下流離失所,以至「人人厭苦,家家思亂。」他還醉心佛教,荒廢國政。僅都城建康,便有五百余所佛寺,窮極富麗。僧尼十余萬,資產豐沃。所在郡縣,不可勝數。僧尼和白徒、養女之多,使天下戶口幾亡其半……最後又引狼入室,最終引發了侯景之亂的發生,導致了梁國的滅亡。

「蕭正德為了做皇帝,勾引外敵侯景,引起侯景之亂,自己僅僅做了幾天皇帝就被侯景殺了。他的一班人馬數萬人,也被殺了個精光。」

「蕭繹為了做皇帝,幾乎殺光所有兄弟,他雖文才超群,能詩善畫,但由于尚清淡、不務實,同時性格偏激,好矯飾,多猜忌,殘忍好殺,鼠目寸光,最後引狼入室,也死在狼手里。幾十萬人也因他而死。」

「蕭更為不堪,投降異族,滿以為能借靠異族力量能為自己泄憤,卻白白葬送上千里花花江山,斷送無數人命,僅剩方圓三百里之地,其雖稱帝,不過傀儡。」

「蕭紀與蕭繹爭奪帝位,白白斷送天府之國數州之地,不僅自己被殺,更有無數人命亡于戰火。」

「至于蕭淵明被北齊送來稱帝,則又斷送裴之橫等大將及數萬士兵及王僧辨性命。」

「蕭方智慢慢長大了,他就要開始專權了,這不起用夸夸而談的熊曇朗等人,便打了一場敗仗嗎?如果不是陳霸先,還真不好收拾。

天知道以後他又要鬧出怎等事來。」

「蕭繹的另幾個兒子孫子,也想稱帝,一個個蠢蠢欲動。」

「蕭家氣數已盡了!……」

「既然挾天子不能令諸侯,看來只有創立新朝,以斷絕蕭家子孫妄自稱帝之念,以安天下,以救民于水火。」

詩曰︰

北齊剛敗北周來,多少兵民赤野埋。

賣國投敵爭帝位,惜哉蕭氏不成材!

群臣商量來商量去,一致決定,由徐陵再作勸進表,再次敦請陳霸先代梁稱帝。正是︰天厭梁德人厭亂,何時改代換新朝。未行群臣如何勸進,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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