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的熟人都找了,能拿出來變錢的也都變了。
她實在計窮了,不知該怎麼面對明天?
她不敢回學校,也不敢回宿舍,象個駝鳥般躲起來不敢見人。
一個人數著時間,寂寞地在街上瞎晃。
天空一片灰色,黑夜漸漸降臨,昏黃的路燈,華麗的霓虹,次第的閃爍,晃痛了她的眼楮。
電話再次響起,她呼吸一窒,煞白了臉,撈起手機一看,卻是傅家駒。
對了,還有家駒啊!她怎麼把他這個大老板給忘了?
雲初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喂!許雲初,你出息了啊!」家駒開口就是嘲諷︰「不去上課,也不上班,拽起來,架子比我這個老板還大!怎麼,被我傳染了?資優生不想當了?」
「家駒,你在哪里?我要見你!」雲初開門見山。
「干嘛?幾天不見,這麼想我啊?」家駒還在那里笑得吊兒郎當。
「在哪,快說!」雲初厲聲吼。
「在酒吧啊,還能在哪里?我比你乖吧?天天按時上班,都沒有……」傅家駒雙條長腿高高地架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炫耀。
「半小時後,我們在酒吧見,你等我,不許亂跑!」自打認識以來,雲初從沒有象今天這麼渴望見到傅家駒那張臉。
「喂,喂!雲初,許雲初!我得出門呢!」傅家駒放下腳,對著手機吼,那邊卻早已斷線。
拷,搞什麼?竟然命令他不準亂跑?到底誰才是老板啊?
不過,算了!听起來,那丫頭好象很急。
許雲初剛一走出珠寶城,程安妮的笑聲就低了下來。
她挑剔地看了看那條設計精美,價格更是不菲的藍寶石項鏈,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剛才那位小姐買的什麼?拿來給我瞧瞧。」
「她?」專櫃小姐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安妮問的剛才鬧著要退貨的顧客,不由撇了撇唇︰「她不是來買珠寶的。」
「不是來買珠寶的?」安妮訝然。
「是啊,你說好笑不好笑?一枚買了一個多月的戒指,才兩萬塊,非要鬧著給退貨,說是急著用錢。」專櫃小姐沒好氣地發著牢騷︰「要我看,八成是在哪里哄得男人幫她買戒指,再跑來折現錢的,哼!」
她缺錢用?
听到這里,安妮腦中警報解除,開心地笑了。
別的事情不敢打包票,但是卓逸塵對女人向來出手大方,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淪落到變賣首飾的地步。
所以,許雲初絕對不會是卓逸塵的地下情婦。
「程小姐,這條項鏈給你包起來吧?」專櫃小姐熱情地挑著包裝紙的顏色。
「不了,這條漂亮倒是漂亮,可是不太合我們總裁的女朋友品味呢。」安妮笑了笑,放下那條項鏈,淡淡地說了一句︰「下回來了新貨,記得通知我。」
開玩笑,五十多萬,難道自己掏錢買回去?
「呃,好的。」專櫃小姐按住心底的失望,躬著身子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恭敬地送走這位VIP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