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哼著歌,心情愉悅地回到辦公室,正巧踫上卓逸塵拎著西裝走出來。
「我下午會直接從家里去機場,有什麼事,你用EMAIL跟我聯系。」卓逸塵沉聲吩咐,腳下不停,直接越過她,向總裁專用電梯走去。
「我會的,祝你順利。」安妮點頭,目送著他頎長的背影沒入電梯。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謝叔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
「回家。」他彎腰鑽進後座,頭也不抬,打開隨身的文件看了起來。
車子滑入車流,十字路口,交通號志轉換,奔馳停在朝陽路口。
謝叔一眼瞄到許雲初背著包在街上晃,不由月兌口叫了一聲︰「許小姐。」
卓逸塵下意識地抬頭,看見雲初徘徊了一陣,走進了轉角的一家門面。
奇怪,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學校,為什麼竟在街上閑逛?
好奇地瞟了一眼她走進的那家店,訝異地發現,那竟是一家寄賣行。
寄賣?難道她為了還錢給他,竟然跑來典當東西?
他面色一沉,心中滑過一絲不悅,低低地叫了一聲︰「謝叔。」
「好的。」謝叔會意地點了點頭,把車子靠路邊停妥了,下了車慢慢地走到寄賣行的隔壁去等雲初出來。
卓逸塵繼續埋頭看文件。
可是,該死的!
那一排排鉛字,全都變成雲初含淚的眼楮,在他眼前晃,攪得他心煩意亂。
他「啪」地一聲合上檔案夾,看了一眼手表。
到底在搞什麼啊?都過了半個小時,她還沒有出來。
難不成,她把家里所有能賣的東西全搬來賣了?
他不禁一陣心浮氣燥。
該死!他卓逸塵的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了?
可是,雲初應該算不上他的女人吧?
仔細回想起來,他好象從來也不曾為她做過什麼,更不曾關心過她的生活。
好不容易,她終于從里面出來,直直地朝他走了過來。
她明明迎面走來,竟對他視而不見。
他驚訝地看著她,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只不過二十天不見,她蒼白得象個鬼,瘦弱得好象風一吹就會倒。原本總是掛在臉上的朝陽般的笑容早已消失殆盡,失魂落魄地與他幾乎是擦肩而過。
她淚眼迷蒙,大大的眼楮空洞無神,象是迷了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她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無助,那麼惶恐?
她看上去好脆弱,好柔弱,好需要幫助!
「SHIT!」他低咒一聲,那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既然在追求她,怎麼可以忍心看她這麼憔悴,這麼憂郁?
「卓總,她賣掉了這個。」謝叔匆匆地走了回來,小心而恭敬地遞給了他一個暗紅色的緞面盒子。
「恩,開車。」他面無表情地吩咐一聲,寒著臉接過那小小的盒子,象接過一團火焰。
竟然是鑽戒!那個人的動作這麼快,已經求婚了嗎?
輕輕地揭開盒子,那如星般華麗的鑽石耀痛了他的眼楮。
緊緊地握住這枚戒指,堅硬華麗的鑽石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心,刺痛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