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們一陣歡聲笑語。
季鴻江躲在暗地里偷听,說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兒。說心里話,玲瓏那冰晶玉潔的身姿時常閃現在二少爺眼前,他還想徹底制服這匹「烈馬」,可每逢暗地里瞅見玲瓏之時,玲瓏遠遠地一瞪眼,季鴻江下半身就一陣陣莫名的疼痛,為此他苦惱異常,經常暗自咒罵自己根本不是男人,竟讓一個弱女子嚇成了這樣德行。
漸漸地,季鴻江竟莫名其妙恨起玲瓏和四弟來,因為他听說四少爺處處向著玲瓏。玲瓏被關起來後,他曾借機躥進弟弟房中,欲找季鴻海的茬,誰料對方睡在床上,一聲不吭。
想到自己沒了男人威風,季鴻江惱怒地朝他的身上踹了一腳,誰料對方突然抄起龍頭拐杖勾住季鴻江的雙腿,他腳底絆蒜順勢失去了平衡,一頭重重栽倒在門檻上,季鴻江來了個嘴啃泥,滿嘴流血。隨即,窩火不已的季鴻江爬起身來,用手揉著腫脹的嘴唇,這才吃驚地看見地上竟有一顆自己嘴里掉出來的帶著血絲的大門牙。
「媽呀,門牙摔掉了!」季鴻江大怒,轉身又想狠狠教訓四少爺。
此時,丫鬟芳馨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看見兩兄弟如此模樣,嚇得大叫起來,季鴻江害怕芳馨呼喊亂叫的驚動了父親,慌忙逃了出去。可季鴻海依然閉著眼楮裝作睡著樣。
摔掉了門牙,季鴻江還不敢聲張,著急上火之余,只能偷偷溜去找鎮上有名的牙醫看病。不久,吃藥扎針後,牙醫為季鴻江瓖上了一顆價格不菲的金燦燦、明晃晃的大金牙。那以後,每逢照鏡子之時,瞧著嘴里呲出來的那顆金牙,季鴻江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真不知道是該恨?該愁?還是該悲傷?可無論是何種心情,季鴻江就是認定這「死瘸子」跟自己是奪妻之恨!視這個同父異母的四弟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再找機會收拾季鴻海一頓不可。
第三節
自從警察局派人抓住玲瓏後,季寶臣焦慮地等著馮伍回來報信。正堂坐不住了,季寶臣索性來到院里踱步。可他沒等到馮伍,卻意外瞅見季鴻海匆匆穿院而過。季寶臣叫住兒子,劈頭就問︰「你傷沒痊愈,又跑出門去干嗎?」
「爹,老在家里待著,實在煩,我出去溜溜!」
「呵,說得輕巧,你小子不怕土匪再盯上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季鴻海笑了,邊說邊走。季寶臣望著兒子的背影,嘆了口氣,又在院里踱起步。
這時,馮伍陰著臉邁進院門,季寶臣看見他後長舒了一口氣,可馮伍上前趴在他耳邊一陣嘀咕,季寶臣听著又嚇了一大跳。
「花兩份錢還沒辦成事兒,真他媽的窩囊。」季寶臣氣哼哼地說。
「老爺,這二管家簡直添亂嘛!您一定要懲處這小子,看他長不長豬狗一樣的記性。」
「哎!她插手了,這事兒不好挑明了,那小子受人指使,打狗還得看主人吶。」季寶臣搖了搖頭,伸出五個手指朝馮伍晃了晃說。
「金標這小子太可惡,壞了老爺的大事兒。」
「再找別的機會教訓教訓他吧,這次別聲張了,你趕緊再去給周隊長送些錢,胡亂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讓他想辦法趕緊結案吧。」
馮伍轉身要走,只見玉器作坊的總管徐六腋下夾著賬薄,急匆匆進了院子,三步並兩步走到近前,徐六朝季寶臣施了禮,小心翼翼說︰「老爺,作坊里近期購進的那批賭石都是次等貨,竟然沒出幾塊上好的翡翠,這堆破石頭全砸在咱手里了,可進貨時的錢卻沒少花。弄不好,這批貨連本錢也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