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季鴻海看見玲瓏走進來趕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問︰「去哪兒了?這麼多天?」
玲瓏看著這個幾乎和死去的吉祥一模一樣的四少爺,一臉驚詫,什麼也不敢說了,他們到底誰真誰假?假冒四少爺的吉祥死了,那此少爺可是真的季鴻海?玲瓏想著萌生出一陣陣恐懼來,只得低著頭不說一句話了。
三人前後到了季鴻海房門口,馮伍止步朝里面指了指對四少爺說︰「少爺,你們進去歇會兒,我先退下了!」季鴻海並不理會他,抬腳把房門踢開,拉著玲瓏進了屋,又用後腳跟將房門「 」的一聲關上,還反手插上了門閂。馮伍立在石階上,一吐舌頭轉身走了。
屋內,陳設照舊,玲瓏來到外屋的床邊坐下,滿臉疲憊。季鴻海站在門後透過門縫朝外查看了一陣,這才轉過頭笑了笑,他腳步輕盈地走到玲瓏身邊,伸手拍了玲瓏肩膀一下,玲瓏渾身一驚,趕緊低下頭。季鴻海本想再問什麼,可猛然間覺得右小腿癢癢,他下意識地撩起褲腳,伸手朝小腿上抓了抓,可玲瓏卻吃驚地看見了他小腿上的一處紅色刺青。
「你,你腿上怎麼多了點兒東西?」
季鴻海快速收起笑容,趕緊翻下褲腳,挨著玲瓏坐下,「這是刺青,名叫血麒麟,我改天告訴你一個故事。」
「芳馨呢?」
「那丫頭膽兒小,讓我早嚇跑了!」季鴻海低聲答。
「你是真少爺?」
季鴻海聞听笑了,「是啊,如假包換。」
「你可知有人冒名頂替?」
「知道!怎麼?」
「那個救我的人,是假少爺?」玲瓏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徹骨寒意。
「我是四少爺,吉祥他死了,可吉祥沒干成一件事,而且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什麼大事?」玲瓏驚恐萬分。
「與你——圓房。」季鴻海嘴角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說。
「玉階生白露,斷腸夜,秋風秋雨玉未眠……」
吉祥和他都喜歡這首詩?
季鴻海似乎一眼看穿了玲瓏的心思,「嗯,我和吉祥都喜歡這首詩的,哎,可惜他!」
兩人正低語之時,季玉佳站在門外敲門,「四哥,麒麟——開門呀!」
季鴻海起身答應︰「玉佳,你怎麼來了?」說著,他快步上前開了房門,季玉佳背著雙手閃動著瘦小的身軀婀娜地閃了進來。
「四哥,你這次答應得倒是很快,前幾次我叫你,為何不應?是不是想故意氣我!」季玉佳雙手一叉腰,滿臉怒氣地向四哥撒嬌。季鴻海支支吾吾,季玉佳猛地從後背伸出雙手,只見她的掌心上立著一對精致的玉麒麟印章。
「我叫工匠們給你刻的,喜歡嗎?」
季鴻海一把抓過印章,捏在手里把玩著,「不錯,我的名字已刻上了。」季鴻海很是喜歡,自顧自地和妹妹說笑起來。玲瓏望著兩人,心中難免掠過一絲孤單。
少頃,季玉佳連蹦帶跳地走了,季鴻海又回到玲瓏身邊,正想張口說話,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季鴻海、玲瓏皆是一驚。
第八節
玲瓏本想走過去開門,季鴻海卻朝她擺起手來。
此刻,景雅萍還在敲門,「阿海,開門,是我!」
無奈,季鴻海走過去順手開門,卻站在門口又伸懶腰又打哈欠,「干什麼?我想歇會兒。」
景雅萍站在門外,卻抬手一把推開季鴻海,季鴻海往後邁了幾步,瞪起眼楮。玲瓏看見景雅萍,趕緊站起來低頭站立一聲不吭。